徐公公看着永寿长公主气急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四殿下殁了,皇上伤心不已,让御林军“押送”长公主。
这么多人候在这里,长公主不情愿也得情愿。
干耗着,徐公公不在乎浪费这么些时间,只是,最后吃亏的就是长公主了。
若是可以,徐公公也不想上那些粗暴手段。
拉拉扯扯的,实在没意思。
于是,徐公公又道:“琥儿公子是从沈家宅子里被抱回来的,圆脸,眼睛挺大,人也乖巧。
太医给他开了方子,让吃药也不嫌苦。
小的给他擦了身子换衣裳,后腰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永寿长公主岂会听不懂徐公公的意思。
徐公公明明白白在告诉她,琥儿确实被抱回了宫里,不是信口开河唬人的。
“够了!”长公主打断了徐公公的话,“够了……”
徐公公笑了笑,没有再提琥儿:“殿下,小的奉旨办事,您别为难小的,这就下山进京。”
永寿长公主一把褪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朝徐公公狠狠砸去:“滚出去!”
徐公公没有躲,镯子在他脚边炸开,他面不改色与孟嬷嬷等人道:“伺候长公主更衣。”
说完,掸了掸衣摆,转身出去。
孟嬷嬷看向长公主,欲言又止。
永寿长公主亦知眼下局面,冲孟嬷嬷点了点头。
哪怕是全盘皆输,也得体面风光。
比起这般病容被御林军带进皇城,她宁愿打扮得光鲜亮丽。
只是,大抵是心力交瘁,头痛病折腾下,哪怕抹了再多脂粉,镜中人依旧憔悴。
长公主看了会儿镜中容颜,苦笑一声,由两位嬷嬷搀扶着,出了屋子。
她昂首挺胸着走向徐公公。
正要说什么,皖阳郡主亦走了出来:“我也要去。”
这么好看的热闹,她怎么能不去看呢?
永寿长公主看也不看皖阳,与徐公公道:“给她另备辆车。”
大事妥了,徐公公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为难长公主,自是应下。
皖阳还要说什么,永寿一句不听,直接登上了马车,垂下了帘子。
车驾离开静慈庵,下了西山,进京城,入了皇宫。
停稳之后,徐公公请长公主下车往御书房。
皖阳也想跟上来,几个粗壮嬷嬷拦了她。
“狗奴才!”皖阳郡主骂道,“让开!”
一马脸嬷嬷冷哼道:“呦,还当自个儿金枝玉叶呢?徐公公客气,我们这些狗奴才可不懂客气,老实些,细皮嫩肉的,吃亏了不值当。”
皖阳郡主气得浑身发抖。
变故再多,除了在母亲跟前,她哪里吃过这种亏?
即便是先前被算计落了下风,无论是温宴还是黄嬷嬷、亦或是定安侯府其他人,也不是这种路数的。
她扬手要打过去,被马脸嬷嬷一把架住,反手在她腰上一阵猛掐,痛得皖阳想尖叫,又被另一嬷嬷捂住了嘴。
疼痛让皖阳泪水滚滚而出。
热闹没看到,反倒被这群老婆子教训了。
让她得了机会,她一定要扒了她们的皮!
御书房里,永寿长公主并不知道皖阳郡主遇上了什么。
当然,她即便知道,也不会心疼。
若不是皖阳,今日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恨只恨,当年生下那个讨债鬼时,没有直接掐死!
永寿长公主扶着胀痛的脑袋,直接问道:“琥儿呢?”
“在偏殿,”皇上道,“朕尽然不知道,沈家还藏了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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