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陌生,杨继林无法从声音判断对方身份,他只能抬头看去。
隔着些人,他看到了温辞,以及温辞边上的霍以暄。
质疑他的是霍以暄。
出身再好,也比他年轻许多。
杨继林在书院那么多年,打过交道的矜贵子弟也有不少。
书院之中,不以出身论高下,学问好的更受人推崇,而且,读书人讲究规矩,师弟敬着师兄,先生们忙碌时,师兄们帮着带一带师弟,也是常有的事。
何况,杨继林以前还给一些小辈开蒙。
他面对年轻的霍以暄,并不会太过紧张。
客气地笑了笑,杨继林道:“霍公子不是香居书院的学生,没有听过杜老先生的课,怎知温辞说的与先生讲解的,是不是同一个思路呢?”
“他那个破题思路,是过年时候,我们一起探讨出来的,”霍以暄道,“破题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多几个角度肯定错不了。
可惜一人想来总归不周全,所以才需要切磋、讨论,就像今儿一样,集思广益。
年节里,我拿差不多的题问温辞,说了一个下午……”
边上越来越安静。
先前还与友人讨论的人,也都停了下来,竖起耳朵听霍以暄说话。
霍以暄直接,当初他问的原题是什么样的,后续又说过几种破题方向,原原本本。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难怪那温辞刚才说得那么好,原来真是准备过的。”
“准备过也没什么,我恨不能今年的考题也叫我们先生押中了呢!”
“润色了几遍的结果,不知道他真实水平如何。”
杨继林的脸色青了,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冒汗。
那敲鼓的人,怎么还不开始……
讨论的时间有这么长吗?
“那、那请问霍公子,”杨继林从嗓子眼里挤出话来? “这道题,除了我们五个人刚才答的,你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霍以暄笑了笑。
长篇大论自是来不及? 他只简单说了几个思路和角度。
所有人都认真听? 他们也很想知道? 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忘了的。
霍以暄一口气说了四个。
不算主流,确实独到。
“这个角度,不好写啊……”
“都是看功底? 水平好? 一样能写得很精彩。考官批卷时,看多了类似的观点,突然来了个不一样的? 还写得精妙? 那就脱颖而出了。”
“是这个道理。”
霍以暄拱手对众人作揖:“当然? 这些是我们先前花了一下午时候讨论? 之后又再次思量、补充过的? 花费了不少心思? 不似各位今日,只这么些时间。若是时间再宽裕些,想来也会有更多的思路。若各位之后还有其他见解,请一定要告诉我,先谢谢各位了。”
说完 ? 霍以暄又对台上一拱手。
他突然来的这一出? 打乱了现场的安排? 得致歉。
好在? 符山长他们并不介意,学子们愿意多交流,这是好事。
杜老先生亦神色自然? 没有人注意到,他先前皱眉了。
他对杨继林皱眉。
答得不够出色,但也没有拿不出手,中庸一些,这没什么。
杨继林错就错在,不该乱说。
老先生没有听见杨继林一开始说了什么,但学生下台去,他目光一直追随,后来听了霍以暄的话,也就反推出来了。
想寻个台阶下,人之常情。
可这台阶不该是这样的,把因由归到别人身上,这是推卸。
而且,说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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