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多了一枚艳粉的含苞兰花。他附身,轻轻将兰花别在她的鬓旁,于是她的整个人都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娇俏。他与她双目对视,她的眸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嘴角嗫喏,却终究倔强的不肯出声。
黎臻叹息一声,唇角染笑,淡淡道:“柳儿,何必呢?”
黎臻握住柳心玉的手指,想要把她扶起来,她听到他温厚的声音,眸中的水汽终于凝聚成清泪,在脸颊上刻意停留。
“臣妾脱簪待罪,恳请皇上看在柳氏一门忠心耿耿的份上,为臣妾兄长伸冤。”柳心玉凄然道。
“柳儿,你是你,柳程君是柳程君,你是寡人的爱妃,他是寡人的臣子,如此而已,你不必这般,会让寡人尴尬。”
“皇上……”柳心玉膝行几步,抱住黎臻的膝盖,身体颤抖不已:“柳程君是臣妾一母同胞的兄长啊,血浓于水,恳请皇上明断此案。”
“寡人还不曾御审此案,柳程君也尚未定罪,贵妃为何如此担忧?莫非,你兄长做下的事,你早就心知肚明?”黎臻冷淡道。
“柳文渊那柳家逆子,为了一个狐媚子,竟然与温亭羽勾搭成奸。臣妾已经从兄长那里得知了消息。柳家出此忤逆之子,臣妾亦有管教不严之过,所以自愿脱簪请罪,但请皇上也听听臣妾的诚恳之言,不要只对温亭羽偏听偏信,好吗?”柳心玉固执道。
“好,柳儿,起来吧。不过柳程君一事,寡人自会有公断,后宫不可干预朝政,这个规矩你得明白。”
“臣妾只是恳请皇上,能将此案下发到大理寺审理,一个位卑言微的刑部员外郎,怎能评断牵扯多位一品大员的重案。这对柳家实在有失公正。愿皇上能够秉公处理柳程君一案。臣妾相信,大理寺卿亦然会有正确的判断。”柳心玉咄咄逼人道。
“呵呵,看来你们柳家的手臂,已经越伸越长了。”黎臻不吝嘲笑。
柳心玉暗自心惊,她不由自主辩驳道:“臣妾听不懂皇上的意思。”
“柳儿,你是这后宫中最聪明的女人,杀伐决断甚至胜于男子,这也是当初寡人喜欢你的原因。”黎臻苦笑道:“看来这世间,果然有因果报应……柳程君的事,寡人会有明断。当然,你柳家可以不服!”
“臣妾惶恐,柳家不敢。”柳心玉又是一惊,赶忙俯下身子,重重叩首。
“算了,朝廷里的事儿,今日不谈。寡人很久没有和爱妃一起喝茶了,不如今日咱们就好好一叙,只谈风月不言其他。”黎臻大力一拉,终归把柳心玉拉进自己怀中,他拥着她走到贵妃榻旁。他把她抱上榻,又拉过锦被,盖在她赤裸的玉足上,细心的掖好被角。
柳心玉望着黎臻的一举一动,咬了咬唇角。
李公公把煮好的玫瑰花茶放在水晶壶中,用金漆托盘呈上。除了两枚水晶杯,还有一个脂白的小巧玉碗。里面盛着琥珀色的百花蜜。他毕恭毕敬把托盘放好,然后躬身退出。
黎臻从玻璃壶里倒出一杯浅红玫瑰茶,又舀了一匙百花蜜,放入茶盅缓缓搅动。他用一块玉白的丝帕托住玻璃杯,递到柳心玉面前,浅笑道:“这玫瑰是波斯国进贡的金边小叶红,里面加了枸杞和山楂,是你一向喜欢的味道,百花蜜寡人多放了了半匙,寡人记得柳儿爱甜……”
黎臻拿起自己那一盏茶,轻轻吹着热气,徐徐小口啜饮。
柳心玉接过那托在丝帕上的玻璃盏,清甜的热气扑面而来,氤氲了她的眼眸,她的鼻子微酸,终归忍不住,一滴眼泪滑过脸颊,落入玫瑰花茶中。她轻轻啜饮了一小口,果然唇齿留香。
“原来黎郎,可还记得有个柳儿……”她哀婉道,忍不住真情流露。
“柳儿一直是寡人,喜欢的女子啊……还记得那日初见,寡人看你在桃花树下荡秋千,你穿了一身粉白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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