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六月了,夜一点都不冷,冷的,是她的心。
不是怨恨,只是太孤单了,就好像这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
靠在微凉的石壁上,她就想,她要是睡着了再也不会醒,那就好了……
只是,不能啊!
说过了要陪着阿梨一辈子的,在这个吞噬人的深宫里,她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呢?
隐忧觉得,她不能!
房顶的瓦被抽开,黑衣人想要看清屋里的情况却太难,一来是因为今夜太黑,二来是因为屋里的三道屏风。
不得不说,这样的三道屏风,摆的还真有讲究!
他是来劫人的,非要进这间屋子不可,白日里已经托凤铒探路画图,他只愿此行顺利些,别出什么岔子。
小心的从屋檐上翻下,黑衣人倒挂檐下,正准备悄无声息的推窗进去,却忽然听到一声极冷的“你是谁?!”
心里微惊,黑衣人这才注意到下面竟然有人。
那女子仰头看着他,神色沉静并没有戒备,就好像她不过是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人而已。
迅速落下身形制住了隐忧,黑衣人将计就计,沉声说道:“告诉我韩慕昀被关在哪里,否则我杀了你!”
韩慕昀?
隐忧的心微微惊了惊,眼底飞快划过的那一抹惊诧也没有逃过黑衣人的眼。
二人各有所思。
隐忧在想:韩慕昀被疑毓筱和莫名失踪的事情她也听了不少,可阿梨究竟是什么时候,竟将小姐劫来了这里?当年小姐待她们不错,阿梨已经毁了小姐的家,怎么还能……?
黑衣人在想:也没想着一个小小的守夜丫头能知道毓筱的下落,只是,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抬手欲打晕隐忧继续行动,可隐忧却在此时开口说话了。
“或许,我是说或许,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如果真是阿梨劫走了小姐的话……后面这一句,隐忧说在心里。
本以为这是小丫鬟为了活命的托辞,可当黑衣人看到隐忧的眼睛时,他不自觉的相信了,而且,他也相信他的直觉。
那样平静的一双眼睛,他能肯定,她没有说谎。
虽然就这么凭感觉相信了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是一件极威险的事情,可黑衣人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对隐忧的控制,甚是有礼,道一句:“请。”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种鲁莽,一种冲动,倒不如是这是一种风度,一种胆识!
*****
不得不说,黑衣人赌对了,隐忧也赌对了。
暗门缓缓的打开,幽深的暗道两旁烛火幽森,蓦地让人有一种接下来要走入地狱的感觉。
不过,黑衣人很急,他没注意到这些。隐忧在门外顿了顿,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她也跟了进来。
当看到架子上的人的那一个瞬间,别说黑衣人呆住了,就连隐忧也呆住了。
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问题:阿梨她究竟做了什么啊?!
这一刻,她都忽然有种冲动,要冲到凤梨的寝殿里揪着的她的衣服问问她,她还是不是人,怎么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然,一股阴寒阴鸷的气息席卷了她,让她因愤怒而疯狂的理智瞬间归位。
看着眼前那个黑色的背影蒙上一层阴诡的寒气,她只是无言,无言劝慰,无言辩解,亦无言指责。
都有某一个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因为那个黑衣人是那样的愤怒,然而,并没有,他没有迁怒,只是整个人缄默的可怕,一步一步向架子上的“人”走去。
六月的天,密室里不见天日是阴冷又潮湿,可还没到了要结冰的地步。然,眼前看到的那个人,她完完全全被冻在冰层里,寸缕未着,透过精亮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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