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可这一回,那种仇恨与厌恶的态度,明显的有些可疑了……
墨宸可以肯定,他一定还有着别的什么目的!
借着莫离的告发推动事情的发展,同时又将墨家牵连进这个漩涡,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安杝)很难没有混淆视听的嫌疑……
又或者,莫离会站在这里,背后推动她的人,根本就是安杝……
像是在欣赏一出年度大剧般兴致盎然,皇上看着两位臣子的口舌大战终于落幕,本着一位好观众该有的素养,为他们做了一个总结:“好了,两位爱卿都不要再争了,诸位为社稷着想的心,朕非常明白,既然都是为了社稷,两位爱卿还是要好好相处才好。”
分别行礼,墨宸与安杝异口同声的回答:“臣遵旨。”
点点头示意二人各自归位,皇上就蓝家旧案颁下旨意:“既然关于贤王身份一事已经定案,那就……
樊爱卿,朕命你率五万巡城军包围贤王府,抄没家产,收押家奴,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迈出去的步子没有犹豫,樊昊在大殿的中央下跪领旨,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并不能听出他内心的动摇与呐喊。
这么多年,他果然还是变了,不再是当年初入京城时那个热血又耿直的少年郎了。
只是,看起来,变了的也就只有行动嘛,并不是心!
在官家府邸里,都有些家生子,这些人都是府中的心腹,所以,往往抄家灭门时,这些人虽然也只是下人,但同样是要获罪,更甚至这些人更多的时候并不会经过合理的司法就会被秘密的处决。
虽然这些都已经是墨守成规的存在,但是,就樊昊而言,让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五十多条人命就这么,在他的手里没了……他,做不到!
所以,在这个命令执行的前夕,他动摇了,他策马疾驰,他回来了!
并不知道墨宸之后与皇上又说过些什么,只是此刻他已经不在朝上了,樊昊进入殿门的时候大殿里并没有人在说话,他也并不在乎他们是否正在议论着什么未完的大事儿,他只想,尽自己的努力试上一回,是否能留下那些人的命,哪怕是发配边疆、没为官奴……
都没有想到樊昊会忽然回来,更没有想到他回来竟是要为那些人求情,所有的大臣都胆战心惊了一把,只觉得这一日定然不吉,若不然怎的魂惊了一回又一回,始终不让人安定一会儿?
在如此仲夏溽暑的天气里,一再的体会冰冷一直蔓延到指尖的紧张感,而每每当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发现,原来衣裳都已经黏糊糊的湿了一片,还真是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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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府
一回到府邸就甩掉了自己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墨宸就坐在檀树下,一直默默的看着伫立在院子里沉静不出声的齐芷柔。
她是被隐卫从贤王府中偷偷带出来的,就在他入宫的时候,来到这里后,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上一动。
还没有人跟她说过朝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她既尚不知情,又何以背影如此孤独又悲伤站在那里呢?
墨宸并没有去打扰她,院子里偶尔有清风吹过带来一丝丝的微凉,日头渐高蝉鸣声越来越响,可这两个人却都好像已经置身化境,仿佛全然听不到这些聒噪。
陶渊明写过: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想必,此刻这两位的境界,就与此言无异吧。
虽然总是要让她知晓真相的,但……
风雨在即,眼下这一刻,还是留给她一丝宁静吧……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放飞了思绪,墨宸在想:大事儿已经发生了,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即将爆发,他,应该做些什么呢?
……筱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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