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你这次是喝不上了,因为新鲜的茶叶得过些天才能到呢。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再好好地招待你。”
轻快的语气,却让我的内心更加沉重,就好像我拥有着无数自由闲暇的时间,身为京军夫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权利。
我垂下自己的面容,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包裹,“澜辛,这是一笔钱,你好好拿着。或许,以后我便不再来了。不管你是另外寻个地方住,还是继续再这里呆着;不管你是打算出去谋份差事,还是就帮着邻里街坊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只要你愿意,便去吧。以后我怕是…不会再来了,也帮不了你多久了。这些钱足够你生活这一整年,至于其他的…对不起了。”
现在连我都自身难保了,对澜辛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我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好好向她交待一下,将话说明白,便也没什么事情牵绊着我了,便也放心了。既然是自己承诺过澜辛的,好歹得有一个结果。
我能做的都做了,除了纪亚宁,我找不到。
澜辛握着我的手,沉甸甸的全都是钱,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到底还是善解人意的,“难为你了。这钱你就先留着,不必给我。别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祁念,我拜托你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也很知足。旁的不敢奢望,只求你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心中顿时一涩,还是摇了摇头,坚持让她收下,“我的时间不多,别再和我推脱了。澜辛,你我缘分就到此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恩怨也一笔勾销。这笔钱,就当抵消你我先前的种种情分,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澜辛看了我一眼,沉默许久,她别过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在抹自己的眼泪,后来,我又听见她喃喃地有些哽咽,“..这样也好。”
我将钱放在她的桌上,便离开了。二姐死了,外公也死了,澜辛的事情也了结了,偌大的燕京城,还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呢?什么都没有了,反正自己的日子迟早也会结束的,煎熬,漫长,比死还要难受。
我回到了明泉山庄不过两天,祁悦便也跟着回来了。二姐的死为大帅府带来的痛依旧浓厚,凄凉还未消散,如今又笼罩着淡淡的一层哀伤。地板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枯叶堆积了长长的一条林**,光秃秃的树枝,还有纵横生长而显得杂乱不堪的灌木已经很久没有人清理了。在以前,大理石永远都亮得反光,柏油马路上干净地连一颗小石子儿都看不见,花园的草木修剪地平平整整。可现在,整个明泉山庄寂寥无人,是无穷无尽的萧瑟。
该遣散的遣散,该打发的打发,大家都知道,祁大帅已经昏迷了七日不醒,祁家气数将尽。外界传言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说,早就死了,只不过祁家一直在封锁消息呢。
什么样的话都有,就是没有一句好话,我再一次感叹,所谓人心,大抵就是如此。
我见到父亲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当年我见到傅大帅病重的那段时日,一模一样枯槁的脸庞,迅速瘦削的两颊,骇人地顺着骨骼凹了下去,苍白龟裂的嘴,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凛凛。
他可是驰骋沙场十几年,以一人之力将势力雄踞至沿海的祁笙,是旁人听一听名字,便会不由自主地害怕的人。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父亲,就被这样一个器宇轩昂,名震八方的大军阀所震慑到了。可现在,他却苍白地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显得单薄,凹陷下去的面颊,看上去已然虚弱,再无任何攻击力了。
明泉山庄的医生已经连日没有合眼,轮流值班,守在父亲的床头,时时刻刻都在检测他的心率变化,半口气都不敢随意松懈。
外头是熙熙攘攘的记者,他们也是如此,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即便被站岗的士兵以枪支威胁,却也胆大包天,想尽各种办法在附近守着,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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