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方才是十分有趣。
王珠却用力握了陈后手掌一下,安抚一下母亲,方才抬起头来,静静的说道:“不必——”
容太后顿时冷笑:“什么叫不必?九公主,你身为皇室之女,只念私情,不顾大局,更是不孝。皇后是如何教导于你,让你也讳疾忌医,不知轻重!”
王珠却是回得不卑不亢:“父皇,女儿从小被教导,教导好生孝顺父母。母后若是没有疾病,自然是很好。母后若是有疫病,她若待在宫中,我就陪她在宫中,她若不在宫中,我就出宫照顾母亲。既然是如此,我有没有疫病,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珠说得清清淡淡的,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样子的理直气壮,反而让容太后说不出话来。
夏熙帝眉头一皱,顿时有几分恼怒的说道:“胡闹!”
王珠不觉跪下来,轻轻抬起头:“父皇,倘若母后当真有疫病,她被迁出皇宫,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岂不是孤孤单单的?女儿只要想一想,都是心痛若搅。至于我的什么身子健康,姻缘之事,我都是并不如何放在自己的心上。”
夏熙帝叹了口气,一时并无言语。
容太后瞧在眼里,眼底深处却不觉流出一丝恨意!
凭什么陈后能儿女双全,并且十分孝顺,而自己却是孤孤单单的,不但没一儿半女,连亲手抚养的王竟都被逐出京城!
王珠不觉垂泪,轻轻掏出了手帕,擦擦自己脸颊。
“女儿有些累乏,想要休息一阵子。”
夏熙帝叹了口气,并无反对。
谁想王珠狠狠的扯了徐嬷嬷一把,惹得徐嬷嬷尖叫一声,似乎是有些震惊。
到了偏厅,王珠轻轻品了一口梅花茶,一股子淡淡的梅花芬芳轻盈的泛开。
耳语一番,她身边宫女紫枝悄然离开。
王珠眼底流转了一丝森然,却轻轻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
手帕之中,有一枚小小的缠丝梅花发钗,不过是银打的,做工也是显得是有些粗糙。
方才攀咬陈后的徐嬷嬷已经到了皇后跟前,并且咚的一下跪下来。
王珠死死的捏着发钗,眼神很冷很冰,清秀的脸颊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流转嗜血的味道。
发钗,就是这枚发钗!
徐嬷嬷的尖叫,并非是因为王珠那一扯,而是瞧到了这枚发钗!
“九公主,九公主,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我并不想出卖皇后娘娘。”
王珠内心嗤笑!
不想,可还不是做了?
也许是因为王珠捏得太紧的关系,银钗上的花纹刺破了王珠的手指,一丝丝的鲜血染上了这枚发钗。
王珠手指比着,对准了徐嬷嬷的眼珠子。
徐嬷嬷已经是恐惧到了极点,却居然躲都不敢躲,只瞪大了眼睛,不觉瑟瑟发抖。
鲜血一点一滴落下来,是王珠的血。
然而不知为什么,王珠虽然手指流血,却似乎并不觉得痛,也居然没划破徐嬷嬷的脸颊。
方才王珠忍耐着,深深将自己恨意给压下来。
如今王珠手指上的疼痛,却也是远远比不上王珠内心的痛楚。
王珠少女稚嫩的嗓音之中,却隐隐有那么一丝沙哑:“待会儿,你乖乖听话,就如此言语。”
那枚染血的银钗,被王珠狠狠的抛在地上,眉目间却更添了几许森然之色!
送走了徐嬷嬷,王珠任由含黛给自己包扎自己的手掌。
含黛胆子略小,却不觉隐隐带着哭腔:“公主,你何苦如此,伤了自己的手?”
王珠手掌沉沉的一捶,伤口上的血珠子却一点点的渗透,晕染了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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