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亲生女儿的痛楚。
不知怎么的,陈蕊并不觉得自己内心疼痛,反而是觉得荒唐可笑。
她目光轻轻的移动,最后是落在了许氏面上。
许氏分明也是大受打击,似乎被这个事实震慑得说不出话儿来了。
赵掌柜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而这样子做,大老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风流自许,外边的红粉知己也是不少。咱们店铺之中的名贵脂粉不但任他拿来送人,就是账面上的银子,也时常被他取走讨好外头的女人。”
说到了这儿,赵掌柜内心之中,也是隐隐有些怒意了。
这位大老爷,自己也是不敢得罪,只好任他取用账面上银子。
可每到月末,要做平这笔账,自己也是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思。
有时他甚至觉得,倘若真的有事,那位厉害的老夫人必定是将自己灭口当成替罪羔羊。好在这些年的噩梦,如今却也是要结束了。赵掌柜咬出了陈丰,突然觉得颇为轻松。
明明得了好处的并不是自己,凭什么是要自己担惊受怕呢?
一旁传来了咚的一声,却是许氏晕倒在了地上了。
陈丰此时此刻没有心思理会这个原配夫人,就连陈麟,也没有去扶许氏。
陈蕊心尖儿微微一颤,却到底没有上前。
唯独丫鬟碧桃,却也是赶紧扶着晕倒的许氏,扯着许氏回去休息。
陈蕊心中有些酸楚之意,母亲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弟弟打算。
她放弃自己这个女儿,很大的原因,都是为了陈麟。
可世事就是如此,你掏心掏肺,别人也是未必会用同样的心思待你。
陈麟像极了父亲,高傲自负,却不怎么瞧得上家中女眷。
赵掌柜也是掏出了个小小的账本:“事到如今,大老爷买了什么首饰,送了什么女人,我都是有了记载。诸位若是不信,都是有名有姓,并且还记在了金额,大可以去查查。”
他言之凿凿,陈家之人瞧着陈丰面色,更是不觉更加相信了几分。
王珠字字清脆,嗓音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一缕森森的冷意:“若是如此,倒是将陈家账目,族产如何,好生查一查。你说是不是,老夫人!”
众目睽睽之下,陈老太君顿时也是眼前一片昏黑,几乎是要晕过去了。
她如此费心盘算,用尽了心思。
可是那事事为公的画皮,却是被王珠一张张的扒下来了。
四周围陈氏族人纷纷吵闹,嘲得陈老太君阵阵心慌。
而眼前这个红衣的少女,一身炽热的红衫儿若血,却也是不依不饶的模样。
那双冰冷漆黑的眸子,仿若流转几许透骨冰凉的寒意,唇瓣却流转冰冷讽刺的笑容。
陈老太君却不觉想起许多年前,属于自己的梦魇。
她瞧着身边的嬷嬷,抓住了秀竹的头发,一下一下,狠狠的磕到了地板之上。那些血触目惊心,却也是红得扎眼。
耳边,却听到王珠有些冰凉的清脆嗓音:“若是陈家大房,当真侵吞族产,损及族人利益,我瞧便是要告官才是。”
王珠无疑是刻意引导,可听了她这样子说,眼前这些陈氏族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
“不错,大房无耻,必定是要告官。”
“吃下去的,还是要给吐出来,否则,否则我等受屈的人又该如何是好?”
这些陈氏族人,此时此刻已经是想要动手了,只不过勉力克制。
如今王珠说到了告官,却也是正合他们的意。
陈丰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身子发软,却不觉缓缓的坐下去。
而陈老太君权衡利弊,心也是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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