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给方嬷嬷知晓。”
须臾,陆建新装扮完毕,起身往隔壁林玉珍的房里走去,林玉珍已然装饰完毕,正在灯下发怔,见他进来,便起身让了一让,习惯性地问道:“还睡得好?”
虽然刚刚起床,但她整个人看上去都疲惫得很,多半是夜里辗转反侧睡得不好。陆建新心里有数,也不多说,只轻轻叹了口气。
方嬷嬷将一只盛了白茅根汤的刻花青瓷盏递过来,林玉珍忙接过去送到陆建新手里:“毅郎那孩子可乖巧。昨晚我临睡前去看了他,也不哭也不闹,就是不肯睡觉,睁着一双小眼睛到处找,看见我去了,就问我,他娘和爹呢?”
陆建新不语,接过刻花青瓷盏,皱着眉头仔细看了半晌,突然道:“我不喜欢这只青瓷盏。”
林玉珍便沉了脸。
方嬷嬷见势头不好,忙安排早饭。夫二人沉默地用了早饭,漱过口,陆建新淡淡地起身道:“我去听雪阁了。”言罢自去了。
林玉珍气得要死。方嬷嬷低声劝道:“太太,您也别急,实在不行,请老太太说一声。”
林玉珍怒道:“人家自己都不操心,自己找骂找罚,我替谁操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我什么事?!走,我们去荣景居。”
方嬷嬷便也闭紧了嘴。
陆建新进了听雪阁,随手抽了一本,坐下慢慢地看。天色越来越亮,一缕日光调皮地从窗棂缝里挤了进来,落在陆建新面前的上,他轻轻转了个身,背开这缕日光。却见门口站着个人,满脸的迟疑不陆建新惊讶地扔了站起来,大步迎了上去:“三弟,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陆建立窘迫地松开童儿的手,朝陆建新行了个礼:“大哥。”
陆建新亲手将他扶了进去,怪责道:“你看你,明明病着,还起来到处乱走。也不怕再受了风寒,把病情又加重了。
有什么事,使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还非得亲自跑这一趟,来了又站在风口上吹,也不进来!”
陆建立干笑着,欲言又止。
陆建新热情地张罗着安置他,折腾了半晌方和气地道:“三弟,什么事?”
陆建立便又站了起来,脸颊上浮现出几分病态的潮红,忐忑地低声道:“大哥,小弟实在难以启齿………………”
陆建新不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淡了。
陆建立咬着牙道:“论理,我不该开这个口,二郎他们实在是错了,该罚,只是……”
陆建新淡淡地打断他的话:“你觉着我不心疼他?”
陆建立大惊失色:“大哥是在说哪里话?”见陆建新还是沉着脸不说话,便转了身,沮丧不安地往外走:“是我失了分寸,大哥只当我没来过。”
陆建新目光沉沉,待得他已然走到门口,方站住了低声道:“三弟,你见外了不是?”
陆建立便又站住了脚,试探地看向他。
陆建新一脸的沮丧和难过:“我晓得你们都会怨我心狠,但我刚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
陆建立羞愧起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实在不对,我只是……”
陆建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不用多说,我都明白。我们是亲兄弟嘛。”言罢侧头喊了朱见福一声:“去,把二爷和二奶奶请过来。”
朱见福连忙去了。
“大哥!”陆建立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陆建新笑笑,留他:“若是有精神,陪我下下棋,我一个人怪寂寞的。”
陆建立哪里还有脸留在这里等着见陆缄?匆忙推脱道:“我该吃药了。”
陆建新也就不留他,看他扶着童儿去了,慢吞吞又走回去坐下。坐了片刻,出声唤人:“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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