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她也只由他拉着,依言坐下。仿佛仍是新婚初-夜,心里没由来的恐慌。前世之事,依稀浮于脑海。
欧阳墨轩见她一直不语,关切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楼心月摇了摇头,浅笑道:“臣妾没事。”
一时唤了宫人进来梳洗更衣。一切完事,众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明黄的幔帐静静的垂地,殿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只听得窗外的雨声淅淅传来。鼻翼间有好闻的香味,是他身上清瑴香的味道,渗着淡淡的薄荷香和专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
夜半入梦,忽听天外一声响雷。由梦惊醒,楼心月忙向帐外叫道:“初夏。”
“别怕。”
一双有力的臂弯自身后环了上来,楼心月这才记起,身边还有欧阳墨轩,只听他缓声道:“有朕在。”
“皇上。”
转身看向他,见他满眼关切,一颗心没由来的静了下来,依进他的怀里。
欧阳墨轩拥着她,下颌微微抬起,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道:“你为何如此害怕这样的雨夜?”
楼心月心下一沉,缓声道:“每到这样的雨夜,臣妾总是做噩梦。那梦太真实,臣妾怎么也醒不过来。”
欧阳墨轩臂弯的力道紧了紧,柔声道:“傻瓜,只是梦而已。”
她也柔声道:“是啊,幸好只是梦。”
欧阳墨轩没再回话,半晌方幽幽道:“朕听说,你今日让人去静安寺给绾绾上香了。”
绾绾。这个称呼,似乎永远不变。
由心底苦苦一笑。
她并不怪他会知道此事,在这宫里,怕是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是问与不问罢了。
“是啊,今晨无意中听淑妃提起,今日是先贵妃的忌日。虽说我与她无缘相见,相识。可她到底伺候过皇上一场,又是皇上最在意的人,就算是相知了。因而想着,也该尽一份心意。”
欧阳墨轩没有说话,抱着她的臂弯却更加紧了紧。似在感谢,又似怕再次失去一般。
楼心月也不语,低头埋进他怀里,贪婪的允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这个男人,这个身体,她拥有两世。可是那颗心呢,她何曾得到过。
他唤那个女人绾绾,却只唤她皇后。
他可以因为那个女人的忌日而郁郁不快,将他两个圣眷正隆的妃子禁足。亦可以拥着她入怀,与她彻夜缠绵。
而此刻,他的心里定然在想着另一个女人罢。
到底,她与他而言算什么,一个替代品么?
正想的入心,头顶一句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有心事?”
“臣妾没有。”
摇了摇头,语气却透着哀怨。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也紧了紧。
“你可知道,不与朕说实话是欺君。”
欧阳墨轩的语气尽管轻缓,却透着威严。楼心月想了片刻,才道:“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他“嗯”了声,算是回答。
“臣妾想求皇上饶了惠妃与贤妃。”
欧阳墨轩没有回答,楼心月继续道:“她们二人皆是初次入宫,又都对皇上用情甚深,难免过于急切,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请皇上念在她们是初犯,就饶了她们这一次罢。臣妾答应皇上,日后定会好好规束就是。”
欧阳墨轩闭着双眼道:“嗯,你是该好好规束规束朕的后宫了。”
楼心月不知他这话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抬头看向他,“皇上。”
欧阳墨轩这才睁开双眼,看着她道:“好,朕明日就命人撤了她们的禁足。只是,你这病也养的够久了,是不是也该替朕分忧了。”
楼心月知道他的话意,低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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