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
坐于梳妆台前,隔着微开的轩窗,果见院中正跪着一个人,脊背挺直,面色从容。蒙蒙月色下,藏蓝色专属于御医院首座的正五品官袍被涂上一层淡淡的月白色的光晕。
楼心月看着那一脸淡定从容却透着倔强的表情,心里隐隐的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下。
犹记得那年暴雨之中,他也是这副表情,任谁也劝不动,只静静的陪着她立于暴雨之中。
他是倔强的,从来都是。
一向连西门云天都不去约束他,就如那一日,他们俩人在桃林中站着,西门云天则在不远处的云亭下站着,三个人各自站着,谁也不理谁,却都心系着彼此。
后来她再也不急功近利,不心浮气燥,因为她知道,旦凡自己出一点事,他们二人都会处于深深的自责当中。
可是呢,西门云天说了,他可以帮她做任何事,但却绝对不会与皇室为敌。华向生更是不知什么原因,干脆和欧阳墨轩串通一气来陷害她。
不管他有什么原因,那怕是欧阳墨轩逼着他来害她,她都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可以原谅,只唯独不可以骗她,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让她想起前世的种种。
“其实华御医待娘娘倒是挺用心,娘娘何必……”
袭若一边梳着那长及细腰的如丝绸般的秀发,一边轻声劝着。她自然也看到了院子里华向生的表情,那表情与皇后几乎如出一辄,只怕也是个难劝的主。
“好了,你们都退下罢。”
楼心月说着已从绣凳上起身,走向床榻,再不理任何人。此时的她已换了天青色睡袍,袍上绣有浅粉色桃花,如那年春色妖娆下那碧蓝天空下尽情绽放的桃花。
那是个桃花盛放的春天,她于林中练剑,他一边在旁看着,一边寻思着怎样研制出一种可以增强人内力的药来,好叫她不必那般辛苦。
自然,他的想法被西门云天否决了,习武本无捷径可走,需要靠的是自身修为,若是一味使用药物,来的快必也去的快。
他也只好打消那个念头,转而配制了许多补药,叫她每日都吃,早上,中午,晚上,一日三次。他知道她大病初愈,身质弱,不敢以猛药相补,只能配些极温和的补药,循序渐进。
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在华向生目不转睛的监督下,在西门云天淡定却紧蹙的眉头中,吃下那些褐色的药丸。
此时想想,竟觉得那苦腥味的药丸竟是甜的一般。
犹自想的出神,锦榻上已有一人坐在那里,正气定神闲的在喝着她刚刚泡好的茶。
一身素白的衣衫,一张俊逸得如天外来客的容颜,和那一身超凡脱俗的风雅极致的气韵。
“西门大哥。”
楼心月笑了笑,走过去,想着外面跪着的华向生,不知他是不是被拉来劝和的。
转念一想,西门云天又似乎从来不管她与华向生之间的事,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西门云天抬眼看向她,一双明亮的双眸透着淡定从容,好像世间一切皆与他无关一般。
每次看着西门云天,楼心月都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淡定从容的仿若谁都动不了他的心思。
“坐罢。”
他拿起茶盏,动作轻雅的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楼心月笑着坐了下来,端起他为她倒了茶浅浅的呷了口。
见他不再多语,便问:“不知西门大哥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你还在生他的气?”
这却是令楼心月没有想到的,西门云天真是来劝和的。这可不是他一惯的做事风格。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又道:“你放心,我今日来不是想劝和,你与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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