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无法体会其中的辛苦了，“实在是劳累万分。我想，在那个时刻，陈家女儿应该没有心情搔首弄姿的，哪怕她平时真的经常搔首弄姿。”

    “哦，那不过就一说！”三季豆说，“她家所有的钱，都给那个宝贝儿子用了。她女儿吃得烂穿得差的，连点颜色都没有，根本就不存在搔首弄姿这回事。”

    “那是不是说，犯了错的，反倒成了大爷了？”潘水问，“罗光棍强了陈家女儿，本来犯下了大错。但由于民风民俗对女人失了身子的事情，要求过分严肃，所以，罗光棍反而借此为凭藉，要向陈家提亲？”

    “高人哪！”三季豆眼神都变了，“我们掰扯了半天，都说不出个究竟。还是大兄弟一言惊醒梦中人哪。真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罗光棍的奸计！”

    “哦，居然还有这等内幕！”付老太也瞪大了眼睛。

    ——

    非常顺利地，交了米，结了账，另外还喝了付老太的茶。

    临走时，潘水向三季豆孟老太打听了田庄的方向和距离。

    然后，潘水回店。

    回店之后，交账，辞工。

    米铺老板挽留，但潘水去意已决，一定要走。

    为什么要走呢？

    是因为潘水真想管管陈家女儿这事。

    不是胆子大了，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而是……潘水内心认为，自己是要管闲事；并且这趟闲事，很可能是麻烦事。

    所以潘水要辞工。辞工了，哪怕是惹下麻烦，也不连累到店里。

    由此看出，潘水胆量没出来，但善良已经出来了。

    ——

    出店走得不远，潘水就打听官府。街坊说，县城才有品的官老爷。镇里，只有一个乡正，没品级的。

    乡正与里正，意思差不多。乡，指人口集居地；里，则指幅员、指境域，指范围。

    人口稀少之地，如果每里设一个里正，自然就多了。因而人少的，每几十里设一个里正，也是有的。

    而一个乡，肯定是要设一个乡正的。

    当然，要达到乡，是有一定条件的；一定得多少户家、多少口人。

    再往下，就没有村长这一级别了。

    潘水知道，这种没品级的官员，是没有执法权的。也就是说，他们遇到犯事的人，既不能抓，也不能打，更不能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调解。

    于是潘水就打听县城在哪个方向，该怎么走。

    潘水在米铺干活也有几个月了，街坊都认识了，因而也没瞒他，直接就给他说了。

    但是，凡人说的话，是从凡人的角度去理解的。

    方向，指的是出镇之后那条路的方向。那条路之后拐弯了，方向就变了。

    距离，自然也是一路七拐八弯之后的距离。飞着去的话，肯定飞过了。

    潘水也知道不要挠民，直接走出了小镇。瞧着没人，这才开始飞行。一路飞得很慢，但肯定飞过了街坊所说的距离，一直没有看见城池。

    潘水就又返回了小镇。

    这回，潘水并没有入镇。到了小镇边上，直接就按照三季豆孟老太说的方向拐弯，转而飞向田庄。

    跟县城不同。田庄因为近，所以凡人在指方向的时候就比较准确。

    潘水没飞多久，就望见了正在行走的三季豆孟老太——都这么大功夫了，她居然连五里地都还没有走到。

    潘水犹豫了一下，是否让三季豆孟老太知道自己会飞。

    算了，就算她知道，彼此并没有关系，她也求不到自己这儿来。

    即使她求了，自己也不一定会帮她办事。

    于是潘水就朝着三季豆孟老太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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