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黎皓也不再迟疑,卷起袁贵妃的一只广袖,露出她白皙的臂弯,狠心咬着牙,用手中锋利的长剑在她手腕上划下。
一名宫女双手捧着酒樽,颤抖的接住刀口流下的鲜血,直到差不多有半樽,她才将酒樽呈给司空黎皓。
其他宫女手忙脚乱的给袁贵妃包扎起血口子,司空黎皓此刻也顾不上她,快速的转过身,将一半血泊到那具摆动的尸身上,剩下的一半又泼到那个弹跳的头颅上。
震惊又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只见那颗跳动不停的头颅突然停止,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具肉身,突然朝后栽去,同地面发生碰撞,‘咚’的一声之后僵硬的躺在那里也没了丝毫动静。
顷刻间,偌大宴殿传来一片片吐气的吁声,上百人几乎同一个松气的表情,那也真是罕见到了极点。
原本一场欢喜热闹的盛宴,此刻混乱又狼狈不堪。几十张矮桌倒得倒、翻得翻,桌上的瓜果水酒全洒在地上,还有不少人把坐的软垫拿来当盾牌蒙在脸上。上百人竟没有一人待在原位……
司空齐是被气走的,临走时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袁贵妃。这一记恨意饱含了多少情绪在里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死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可这个小太监却是他身边的人……
“王弟,皇兄带母后先回永霞宫,待安抚好父皇母后再去南赢王府找你,”司空文睿搀扶着受惊过度的邱皇后,对司空冥夜招呼过后就快速离开了。太子妃也被几个宫女搀扶着,紧随他走了。
皇子公主们以及大臣同各自的家眷,也纷纷离开了。金碧辉煌却又混乱不堪的宴殿,突然间安静得只剩下几道人气。
司空黎皓将袁贵妃抱起来,路过司空冥夜和裴芊芊身旁,目光凌厉如刃,牙间磨出的字眼都蓄满了危险,“走着瞧,本王不会让你们得意太久的!”
这算是他第一次正面同夫妻俩撕破脸,也正面做出了挑衅。
司空冥夜轻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的迎着他狠戾的双眼,“臣弟愿随时领教。”
司空黎皓再回头看了一眼墙角边那袭白袍,双眼中的狠戾更加深重,“哼!”
他抱着袁贵妃大步离去,裴倩云在宫女搀扶下也快速的跟着,但从夫妻二人身边经过时,司空冥夜却把她唤住了,“瑞庆王妃请留步。”
裴倩云冷着脸,也是恨意深深的看着他们,“何事?”
司空冥夜素手一番,一对白色的耳珠突然从他广袖中飞出,落在她脚边。
裴倩云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可还不等她说话,只听某个男人阴阴沉沉的笑了起来,“不过是些破玩意儿,居然也敢拿出来显摆?瑞庆王妃下次记得,做那种诬陷人的手脚,还是要多上心。这些不值钱的货伤不了人,只会让瑞庆王妃自找难堪罢了。”
裴倩云咬着唇,那脸色惨白得比地上的死人头颅还难看。
从自家男人把耳珠扔出来的那一刻,裴芊芊就反应过来了——
今日宴上裴倩云找耳珠、她们婆媳唱双簧不是临时扯上她,而是早就预谋好要泼她一身污水!
想想也是啊,她在这么多妃子公主中,打扮算是最简朴的了。一副穷酸样,就算被污蔑偷人东西,恐怕也没几个人会相信她是清白的。
至于这对耳珠是怎么到自家男人手里的?肯定是在月西宫他从她身上摸到的!
至于耳珠怎么到她身上的……
裴芊芊脸色一沉,她进宫没有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唯一碰到过她的人,只有一个宫女!
她就说嘛,只要袁贵妃和裴倩云这对婆媳在,随时随地都会给她埋地雷!
她嚼着冷笑朝裴倩云走过去,弯腰拾起一只耳珠,对着裴倩云嘲讽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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