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放了崔枞,也不是不可能。”
独孤雪娇只觉整个脑袋都冒着凉气,这样的沈筠陌太吓人了,可她难得见到一丝曙光,还是力持镇定。
“什么条件?”
她不是傻子,就沈筠陌这样的性子,不可能轻易答应的,肯定有什么条件等着她呢。
沈筠陌忽而浅浅一笑,却比面无表情还瘆人,指尖在她的下巴轻点了一下,声音幽冷。
“你当真不怕死?”
怎么就说到死了?
独孤雪娇脑袋一晃,将他的手甩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小表舅,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筠陌看着她一副警惕的模样,心情却忽然变得很好,双手背在身后,指尖轻轻搓着,仿佛还留着她的皮肤的温度。
“跟我来。”
话音落,也不待独孤雪娇说什么,径直翻过围栏,朝那丛迎春花迈了过去。
独孤雪娇盯着他的后背,心跳如鼓。
他这是要带自己去地牢么?
难道之前他不是在诈自己,而是真的确定她上次闯入地牢了?
这人还真是能忍,明知道她进了地牢,当时还笑的像没事人一样。
这个弟弟果真变了,变得好强大,喜怒不形于色,而且果真冰冷无情。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独孤雪娇心里这般想着,还是跟他走了过去。
不管他要做什么,跟着他肯定没错,若是她现在扭头就跑,崔枞可能真要死在地牢里了。
独孤雪娇跟在沈筠陌身后,穿过潮湿幽暗、充满着血腥味的狭窄通道,没几步走到尽头。
沈筠陌站在门前,扭头看她,眼神带着一丝笃定。
就说你发现了我的秘密,你还不承认。
一般人第一次见到府里有地牢,肯定会很惊惶的,可她却十分淡定。
若是连她那么大个人都发现不了,他也不用做锦衣卫指挥使了。
独孤雪娇朝他翻了个白眼,既然被你看穿了,也懒得继续演戏了而已,怪累人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牢门,还未站定,便有两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走过来。
先是跟沈筠陌问了好,又附耳说了几句,这才把视线投向独孤雪娇。
看到她样貌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疑惑,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真是十分称职的手下了,把少听少问多做贯彻到底。
独孤雪娇眉头微皱,不自主地捂住了口鼻,血腥味实在太浓了。
她从沈筠陌身后走出来,看向屋里,除了坐在一张破椅子上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墙上还多了个男人,用铁锁牢牢缚着。
椅子上的男人,应该就是崔枞,上次她亲眼目睹了沈筠陌给他行刑,如今已经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
也不知自己费尽心机把他弄出去,还能不能活。
独孤雪娇把视线从崔枞身上移开,又看向墙上的男人,身形很是瘦削,一看就不是练武之人,想来也是翰林院的儒生。
难道是崔枞的同伙?
上次她只是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所有视线都被沈筠陌和崔枞勾住了,并未仔细打量这间地牢。
此时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好好看看,这可是锦衣卫指挥使的死人地牢,相当于第二个诏狱了。
被铁链锁在墙上的男人听到开门声,勉强抬起头来,看清沈筠陌,吐了一口血沫。
“走狗!败类!你不得好死!”
男人上身被剥得赤裸,遍布各种伤痕,乌黑的血渍腻着长发贴在身上,看起来跟快死的人差不多,没想到骂起人来,还这么中气十足。
果然朝中的言官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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