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勾出了她腰里的钱袋,往一人手里扔过去,伸出另一只手来摸她腰间其他东西,没摸到,又用铁钩抵住她手腕,伸入她袖中去摸。
栖迟袖中藏着随身携带的鱼形青玉,是她作为商号东家的信物,向来不轻易示人。
她暗中经商不以真身示人,只靠此作为凭据,是极其重要的。
突厥女搜了过去,以为是块名贵的玉石,得意一笑,揣进自己怀里。
栖迟蹙眉,看他们已开始瓜分她财物,可能是准备走了。
他们要走,她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果然,那突厥女再看过来,眼神里已多了些狠意。
甚至左右的男人都露出笑来。
她拎拎神,朗声问:“可有能传话的,问她,要多少钱可将我放了。”
她知道这突厥女是当她做商户挟持来的,不管他们动不动心,能拖一刻是一刻。
无人应答,只有人笑。
忽有道声音传过来,说了句突厥语。
栖迟心中一震,转头看出去。
是伏廷的声音。
她听出来了,却不见他踪影,也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似离了段距离。
左右皆惊,顿时按腰,围住四周防范。
突厥女一把扣住栖迟,铁钩抵到她颈边,一双眼来回扫视,嘴里吼了一句。
伏廷的声音紧跟其后回一句,冷得似刀。
声音来源却像是换了个方向,听不出所在。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忌惮,仿佛他随时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一般。
栖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觉得突厥女抓她更紧了,脚步在动,仿若想逃,铁钩抵得更近。
她不得不被迫昂起头。
伏廷又是一句传来,声音沉静,简短有力,毫无波澜。
栖迟听着那突厥女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接着突厥女忽而松了铁钩,用力拉她上车。
车又驶出时,她才明白,这突厥女是要带着她继续潜逃了。
入夜时,栖迟被拽下车。
头顶有月,惨白的一片月光。
她被按着坐在树下,那突厥女始终亲自守着她,大约以为她娇弱,倒是没给她捆手捆脚。
那几个男人影子一样聚过来,听突厥女低低说了一句,又全散去。
只剩下她与突厥女二人,在这月色里相对。
她暗暗思索着,到现在没再听见过伏廷的声音,竟要怀疑先前所闻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就算如此,新露和秋霜应当也及时去找人了,只要她能拖延住,便多出一分胜算。
月影拖曳,渐渐转淡。
即使很冷,突厥女也没生火,应当是怕引来追兵。
她坐在栖迟对面,铁钩不偏不倚,钩尖对着她脚踝。
栖迟撑着精神,等着她睡去。
但见她如此防范,恐怕一动也会引来她下手,只能耐心等着时机。
不知多久,她两脚都已僵住,悄悄看一眼头顶,月色已经隐去了。
也许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她暗暗想:府中也许已经乱作一团了,阿砚必然担心坏了。
忽的身前人影一动。
突厥女拔地而起。
她一惊,看着那身影。
突厥女扯着她起来,左右走了几步,口中低低说了句什么,如同低骂。
栖迟忽而想起来,之前出去的那几个男人,到现在一个也没回来。
骂完了,突厥女又低吼一声,如同发狂一般。
栖迟颈上一凉,又被她手中铁钩抵住了,只听见她又急又快地说了几句,铁钩在颈边比了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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