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雨点打在油布伞上,陆绎手持着伞缓步而行。
“我也只是推测,”今夏还是顶着美人蕉叶在头上挡雨,肥猫老老实实地蹲在她肩头,“若是一个男人真心爱着一个女人,怎么忍心让她看自己的死状。他故意要让她看见自己上吊自尽,这大概就跟大户人家的姨太太争宠不得,故意吊死在厅堂差不多,呕得老爷夫人非得请人作法事。”
这个比方着实有点别扭,陆绎默了默,问道:“你觉得周显已是因为翟兰叶另有所爱才上吊自尽?”
“究竟什么缘故倒很难说,但凭我这些年的办案经验,我认为他死时一定心存怨恨。”她微皱着眉头,“让心爱女人看自己吊了一夜,实在不厚道。”
雨点打得她头顶上的蕉叶叮咚作响,甚是好听,陆绎侧头看见雨滴顺着蕉叶淌入她的衣袖。
今夏继续侃侃而言:“此后,翟兰叶就搬离了这处宅院,如此看来,她确实对此事心有余悸……”她仰头看向陆绎移到自己头顶的青竹油布伞,心中不禁有点感动,这位锦衣卫大人总算有点人情味了。
“这猫怕水,淋了雨,怪招人心疼的。”
陆绎淡淡道。肥猫哀怨地将陆绎望着,深以为然。
“……”今夏讪讪把猫抱下来,用衣袖替它抹了抹尾巴尖上的水珠子,把猫放到他怀里去,忍不住憋屈道,“大人,您就不觉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么?”
他没理她,接着向前行去。
伞仍旧遮着她,而他自己的半边衣衫却被雨点打湿。
行了一小段路,今夏忽又想起另一事:“大人,您先前为何要我留在小楼上,鸡叫过三遍方可下楼?”就算陆绎想试试那夜翟兰叶究竟看见了什么,也不用让自己呆整整一晚啊。
“哦……”陆绎偏头想了下,“是这样,上次你说周显已是冤死的,我恐小楼上不干净,想你一身浩然正气,多呆一会儿,镇一镇总是好的。”
“你……”今夏欲哭无泪,“大人你这是逗我玩呢?”
“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陆绎微微挑眉。
今夏被噎了一下,正色道:“当然不是,卑职完全能理解大人此举是为了锻炼我。”
“你这么想,也行。”
陆绎施施然继续往前行去。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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