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下,得闲了再看。”
隆安帝压着烦躁气,同戴权说道。
他也不明白,贾蔷怎对西洋事这样感兴趣。
难道他不知道,大燕将作监也有火器工坊?
还有那些劳什子造船的、修表的、打铁的……
这混帐魔怔了!
再看看贾蔷同绣衣卫三个千户和十二百户的谈话,隆安帝皱起的眉头倒是舒展了些,缓缓道:“虽是天真了些,但心性倒是纯善。”
戴权轻声道:“主子爷,干这行的,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性纯善。内贼不除,后患无穷。宁可杀错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呐!”
隆安帝闻言,讥讽道:“贾蔷同绣衣卫说,是你建议朕血洗绣衣卫,宁杀错,莫放过。朕还在纳闷,你甚么时候说过这话。没想到他倒了解你,知道你早晚会说这样的话。”
戴权:“……”
隆安帝沉吟片刻后,缓缓道:“中车府这几日盯着些,看看这十五人暗地里有没有同人私下里接触。能抓住最好,抓不住……且给贾蔷一年时间,看看他能不能拾掇利落,拾掇不好再说。宗室那边如何?”
戴权忙道:“都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义项郡王、端重郡王等皆闭门谢客,只八月十五聚了聚赏月。”
义项郡王李向、端重郡王李吉都是景初朝夺嫡时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也只能无声无息的闭门谢客了。
只是隆安帝却冷笑一声,道:“不可放松警惕,那几个都是属蛇的,而且还是毒蛇。指望他们死心?赵国公清洗十二团营时,朕就等着他们出手。他们爪子伸出来,又很快收回去了,想来也知道,有赵国公在,他们机会不大。山东白莲教起事时,他们私下里还不知派出多少人去搅浑水。如今安静着,只是为了等更好的时机。”
戴权小声道:“主子,眼下不是十多年前了,他们还有心气?”
隆安帝瞥他一眼,道:“你懂甚么?他们若是死心了,宗室里那么多老糊涂的王太妃,凭甚么总往九华宫跑?盯紧了,出了差池,朕要你的狗头!”
戴权忙躬身应下,只是又忍不住问道:“主子,为何不一劳永逸?”
隆安帝闻言手一凝,放下折子后缓缓转头看向戴权,目光森然。
戴权唬了一跳,忙跪倒请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隆安帝没有言语,面无表情。
为何还不动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时机未到。
……
宁国府,东路院。
贾蔷慵懒的倚躺在一张紫檀木美人榻上,头下枕着锦靠,身下铺着大红色丹凤朝阳的锦被。
可卿从屋南一面金花卉纹架格中取出两丸花蕊夫人衙香来,弯腰放入一尊宝相花鼎式熏炉内,未几,细细的香甜飘起,令人眼饧骨软。
宝珠捧来香茶,瑞珠端来热水,倒进铜盆内,放在榻前,正要跪地脱去贾蔷的鞋袜,可卿过来让她去了,她则屈膝于地,与贾蔷去了鞋袜,为他泡脚。
贾蔷回过神来看见是她,好笑道:“这女人果然不能宠,越宠越淘气。一个个的,都想下江南?”
伸脚在可卿身前蹭了蹭,可卿俏脸通红,嗔了句:“叔叔啊!”
看着她脸上的幽暗凄然之气日渐减少,眉眼间多了几分明媚,贾蔷也很有些高兴。
说起来,也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放在前世,研究生都还没毕业,不过是个小姑娘。
在当下,却背负了太多本不该她背负的压力……
见贾蔷不言,可卿一边轻轻揉洗着脚,一边央磨笑道:“原不该有此念,只是叔叔让小婧护送林姑姑下江南,又怕她们寂寞,将十二戏官也一并送去。香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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