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山。
天山的山域非常辽阔,不说东西横亘数千里,只说南北的宽度,最宽的山域亦有八百里之遥,所以即便是到了天山近前,距离缥缈峰也还有数百里路要走。
木婉清话音方落,人们就看见了西方天边那漫漫的征尘,那征尘覆盖极广,从南到北一眼看不到尽头,看这情形,西面是有规模极其庞大的部队在向东逼近,数量至少也要在数万以上,甚至超越十万。
段正严一行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骆驼。
没法往前走了,根本过不去,绕都绕不开,除非返回西凉城,再从西凉城东向北绕行,但是那边是否有通往天山的路径没人知道,来过两次天山的段正严也不敢走那条路。
沙漠不是原野,在沙漠里不知道路是不能随便走的,且不说沙漠里本来就是危机四伏,只说没有预计中补给水源的绿洲,冒然闯进去就是找死。
“这是哪来的军队?西州回鹘的?”段正严在询问朱卷益。
朱卷益就是那个身上带着一对判官笔的生,他的父亲叫朱丹臣,他父亲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是为了鼓励儿子勤奋读,取得是开卷有益之意。
朱卷益子承父业,博览群之余,对各国的风土民情军事政治皆有研究,如同他父亲朱丹臣给镇南王段正淳做军师一样,他也时常给段正严出谋划策。
此时段正严相问,他就摇头道:“不可能是西州回鹘的军队。”
“何以见得?”
“据我所知西州回鹘军队没有这个规模,而且他们是以骆驼为战骑,擅打游击战术,不会列成这样的长蛇阵在沙漠中平推。”
段正严点头,道:“我觉得也是,西州回鹘就算是有这样规模的军队,也不至于开赴到凉州城外三十里,这不等于是宣战么?”
西州回鹘一向打不过西夏,所以双方以凉州城西边的一片沙漠为界,谁都不会越过沙漠去挑衅。
段正严停顿了一下又道:“既然不是回鹘的军队,那是哪来的这么多人?难道竟然是大宋的?”
朱卷益道:“我猜也是大宋的,他们不是正在进行五路伐夏么?这次咱们经过青唐的时候也看见了,青唐的西夏人已在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如果我所料没错,这应该是大宋的第五路兵马!”
大宋的五路伐夏对天下各国来说都不是秘密,都搞了好几次了,但凡对战争有所关注的人们都知道五个进攻目标的第四个就是青唐,而这第五条路线则是从祁连山南麓绕至西州回鹘与西夏之间的沙漠,进而进攻凉州,这是截断西夏的退路。
像是为了证明朱卷益的话语,西边的军队又开进了一段之后,人们已经可以看见远方飘扬的旗帜,几乎每面旗帜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字。
而当这些宋军更近之时,人们已经看见了其中最大的一面旗帜,那上面写着“征西前部正印先锋官白”。
俗话说得好,人一上万没边没沿。这铺天盖地的人马气势恢宏无比,段正严手下的男女们都变了脸色,在这种浩瀚的威压面前,纵然是武林高手也只能退避三舍。
人们都把目光看向了段正严,意思是这该怎么办?
见此情景,段正严就皱起了眉头,道:“这一次来天山如此不顺,我最烦与这些军队打交道。”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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