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婆点点头,她在枫叶山庄住了半年后,杜夫人终于生产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山庄内见到杜夫人,她那时虚弱的很,似乎内心有焦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帮她接生,但她难产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每个妇人在生产之时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不过是寻常难产,只要她坚强些,自是能逢凶化吉的。”
六婆顿了顿继续道,“可杜夫人当时却似乎一心求死,根本不做努力,后来要不是我告诉她小公子不能没有亲娘喂养,她怕是真就挺不过来了。”
说到这里,六婆的脸上还似乎有后怕,但渐渐这后怕就变了味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一心只想让他们母子二人平安,等忙完这一切之后,我心中才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不由一片冰凉。”
杜夫人的生产明显有问题,她是唯一知道这些的外人,如若杜家想要灭口,她定然走不出枫叶山庄,六婆于是开始想办法,她可以守口如瓶,但就怕杜家这些人不愿意相信她。
她以杜夫人难产需要照顾为借口,就在杜夫人房间内打了地铺,尽心尽力照顾他们母子二人,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担忧,杜夫人不动声色的暗示她不用害怕,她定然会保她无事。
于是几天后她被悄悄送出了枫叶山庄,六婆不敢多想,趁夜摸索着下了山,在城外门的空地上一直等到夜禁解除,立刻便赶回了城中,当天六婆便举家迁出了长安城。
“如此,六婆可在枫叶山庄还看到了别的什么人?”安长月问的除杜夫人以外的主人,杜夫人那般悄悄将人送走,定然也是害怕有人把六婆怎么样。
“还有两个男子,一个是杜家二郎,他我是见过的,所以知道,还有一个看着不像是主人,但似乎权利不小,枫叶山庄的仆从都听从他的调遣。”
六婆想了想形容到,“那人身高六尺余,眉疏目淡,唇角有痣,是个尖酸刻薄像,话极少,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仆役明白他要做什么,我对那人是十分害怕的。”
安长月微微蹙眉,问道,“并无胎记?”
“并无胎记。”六婆对她这样问觉得奇怪,但那次之后她的好奇心就更少了,不该问的便不问,此次若非那小郎君说起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心中惶恐而随他入长安了。
将多见的心中秘密说出,六婆顿觉心中压着的大石头落了地,只是今后怕是要给自己家人招惹麻烦,不知道杜家人会如何对付她。
“小娘子,我有一事相求,我既然已经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不知”
她的担心安长月知道,便安抚道,“六婆放心,杜家此次麻烦缠身,当年想要迫害你的人恐有官司,怕是想对付你也有心无力。”
六婆啊了一声,还不知杜家到底出了何事?
安长月没有跟她多说,只嘱咐她安心在京兆府待着,等时机成熟,她会来找她再把知道的说一遍。
从稳婆房间内出来,就见叶云深立在门外,手中捧着一壶水,似乎刚要上前推门进去,安长月咧嘴笑起来,示意他送进去后便准备回溶月楼。
踏着夜禁的鼓点进了大门,六福和七寸正在收拾,似乎刚刚有人在此处醉酒,安长月随口问了一句,才知道李琎和褚庭诲来过,两人和纤娘喝的七七八八,却仍是没等到她回来。
“等我?为何?”安长月眨着眼睛问,六福挠了挠头说道,“像是询问杜家的事儿,被纤娘拉着喝了一通,将身上全部的钱帛掏完就走了。”
叶云深和安长月对视一眼,对两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
“还知道回来啊,怎么?忙完大理寺的案子,又紧接着帮京兆尹排忧了?”纤娘对安长月查杜家的案子心中有些不满,但这种不满却只是担忧她太过劳累,这孩子自小身子便不是很好,那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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