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捋着胡须不解,盯着眼前的尸体看了又看,小仵作趁机问道,“敢问先生是如何断定此二人并非口服中毒,而是另有蹊跷?”
他也看了老吴的验尸手法和步骤,确实不愧为鬼手,即便是他们县中的仵作也绝对不及他万一,可眼前这两具尸体并无太多异样,他是如何断定的?
“这么明显的不同,你竟然都看不出来?”老吴眉头皱的更紧了,“此乃两种不同毒药,口服之毒虽然表面症状看着可怖,但一时半刻根本不会死人,至多是折磨而已。”
他说着又指了指腹腔内的情况说道,“这个却不同,毒性猛烈,几乎是瞬间便能要了性命,可见这两人在吃了糕点之后才被人毒死。”
安长月朝已经有些脓肿的腹腔看了一眼,蹙眉思索,腹腔内脏器已经变成了黑紫色,确实可以说明那毒十分厉害,可既然已经下了一次毒,又怎么会再去冒险下一次?
或者两次下毒之人根本不是同一个?
“想必另外一个也一样,不过还是得先开了再说。”老吴说着便去开了另一具,结果果然一样,内里同样的情况,“来吧,找外伤,定然有针孔之类的伤口,否则这毒实在难下。”
这种事情自然不必安长月上手,她就在一旁看着两人把尸体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终于在头发边儿看到了一个十分细小的针孔,其上已经变成了黑紫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黑痣。
“果然如此,吴先生真乃神人。”小仵作十分激动的朝老吴拱手说道,但老吴却没有任何喜悦之色,他叹了口气,看了安长月一眼,随后褪下身上的外袍往外走。
小仵作不知所措,他看了眼安长月,安长月则看着开膛破肚的尸体,随后咧嘴一笑说道,“这里还得麻烦你复原,我们这便先离开了。”
在小仵作的眼神中移到门外,安长月追上老吴说道,“怎么?对他很是失望?”
作为一个仵作,不开尸体便下定论,这在老吴这儿是十分忌讳的,可这到底是京兆府的仵作,他并没有多少话语权,更无从指责。
“天下无数案件,一个好仵作在其中虽然不能说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起码不能让人冤死,可事实上好仵作何其少,天下冤案何其多?”
老吴有感而发,忍不住长叹一声,脸上的皱纹微微抖动,竟是悲伤起来。
“既然知道好仵作不多,你还不赶紧找几个得力的培养着,省的将来你退下来,上去的就都是些不济的。”安长月挑眉看着老吴,心想趁着年纪好算不大,找个接班人岂不是可以放心很多?可他也太挑剔了,前来拜师学艺的竟是一个都看不上。
“那怎么能行?这东西说到底也是要看看天赋,像那种见了尸体就惊叫吓尿的,我要来做什么?还不得我去伺候着,我还不如自己干。”
他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着实也想收个好徒弟,可这哪里是说收就能收到的?
“对了,杜家那件事你可有眉目了?”老吴突然转了话题,安长月眼中一亮,心想难道老吴知道些什么?于是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当然,再三交代这只是猜测,暂时不要告诉旁人。
老吴捋着胡子说道,“你的猜测也不无道理,记得那时候我刚进大理寺,听闻杜家的事儿也跟着打听了一番,其中确实有蹊跷。”
安长月见果然有门道,便满眼期待的问道,“吴叔知道些什么?”
“杜家大郎成亲那时很是热闹,说杜大郎为了韦氏,也就是现在的杜夫人,在城外建造了一座枫叶山庄,可婚后不过一年却突然抛下娇妻离家远游,杜夫人在杜大郎离家后才发觉自己怀有身孕,一时间悲喜交加,差点就保不住这孩子。”
老吴说那时候他也算年轻,对这些流言蜚语很是感兴趣,于是跟着听了不少,据说杜夫人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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