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
平时的斯文与雅致尽数褪去,他的吻炽热而强势,跟她那挠痒痒似的蜻蜓点水完全不同。
吻她的时候,陆子安始终盯紧她的眼睛,眸色幽深,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不容她有半分退缩。
沈曼歌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有些紧张,又有些慌乱,一片混乱中,她还感觉到了一丝隐隐的期待的兴奋。
她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害羞得厉害,却也咬牙死撑,不肯闭上眼睛退缩哪怕半步。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孤勇,又有一种破釜沉舟的魄力。
那意思清清楚楚:她是不会放弃的!
最后到底是陆子安败下阵来,伸手抚上她的眼睛,开始攻城掠地。
既然已经决定这样做,那么他日后所要做到的,就是永远不让她后悔!
这样的亲密,如厮杀,如缠绵。
他像是一个上战场的大将军,动作霸道而冷酷,却在遇到她的瞬间化为了绕指柔。
初时是弦弦掩抑声声思,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柔弱得像是被他俘获的天鹅,仰起的颈项纤长而白皙。
在他强悍的攻势面前,沈曼歌兵败如山倒。
忽闻一声细细的尖叫,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刹那间连窗外的星辰都隐入了乌云,四弦一声如裂帛。
一声幽喑堵在唇间,如浪打天门石壁开,涛如连山喷雪来。
如欲识潮头高几许,越山横在浪花中。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切都归于宁静。
但这样的宁静永远都是短暂的。
这一夜,琵琶行弹了好几次,直到天亮了,陆子安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一只餍足的兽。
夜,太短了。
但是对于长偃市的许多人而言,这一夜,太漫长。
白天的动静,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吕家的访客来来去去,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才消停。
“爸,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吕大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还能有什么意思。”吕大师抱着他的茶杯,脸上有些倦意,但抬起来的眼睛却炯炯有神:“想让我们跟他们共进退,继续跟陆大师作对呗。”
从他宣布要退出“守旧派”开始,就不断的有人过来找他。
这些人死要面子,明明一句话能说清的事,偏偏扯各种典故,说长道短,半天不说重点。
偏偏吕大师故意装傻,死活不松口,所以才闹到这个时候。
想起那些人憋屈的神情,吕大眼底带了一丝隐隐的笑意:“我还以为,爸你会一直坚持立场呢。”
毕竟今天那个臭小子,态度不可谓不嚣张。
那般狂妄的姿态,若是换了别人,他爸怕是得把人怼到城墙里头,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那小子,是狂得很。”吕大师咂了口茶,满口苦涩:“但是,人确实有本事啊,狂,也有狂的资本。”
见他顿住,吕大师倏地转过眼盯着他,目光锐利:“如果说,你有这样的机会,有这样的本钱,你只会比他更狂。”
吕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辩驳的话。
的确如此。
如果可以,谁不想豁出去四面嚣张?
如果有这个底气,谁不想站到世界巅峰?
每个人的梦想都是非常高大的,区别只在于,有能力的,真的实现了梦想,没有能力的,在现实的磨砺中慢慢磨平了棱角。
吕大深吸一口气,慢慢地道:“爸,你觉得,如果……我去向陆大师请教,他会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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