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沉重。
她和莫笑,并不像和傅茯苓那样,只有仇恨。
许沉凉也并不害怕莫笑会伤害她,因为傅薄凡在房子内外安插了白天执勤的保镖,夜间不会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这栋房子。
所以许沉凉坐在沙发上,示意女佣把客人请进来,她戴着灰白色美瞳,不动声色地看到了莫笑眼底蕴藏的仇恨,许沉凉心底皱了皱。
莫笑在她对面坐下,女佣上的饮品是奶茶,这是许沉凉冬天最喜欢的。
莫笑看着那精心雕了奶花的热奶茶,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掠起眼角,看了一眼许沉凉:“怎么,你不喝?这么贴心的奶茶,不是你最喜欢的?”
许沉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莫笑却强行端起她面前的那杯奶茶,塞进她手里:“让客人独自饮用,不礼貌吧。”
许沉凉眼眸微闪,低头浅浅抿了一口,莫笑的目光在杯沿不动声色地停留了一下,似乎暗藏着什么算计。
“没想到,你还会来我这里做客。”
许沉凉悠闲地主动开口。
莫笑盯着她好一会儿,嗤笑道:“许沉凉,你疯了么,被囚禁在这里,竟然还如此怡然自得。”
莫笑嘲笑着她,这让许沉凉很是不快。
她顿了顿,屏声静气地反驳:“和爱人待在一起,我认为是最快乐不过的事了,怎么会是囚禁?啊,对了,莫笑你可能还不知道,傅薄凡和我已经和好了呢。”
果然,这句话让莫笑吃惊地瞪大了眼,她像是看着一个怪物,看着许沉凉。
“你……许沉凉,你是不是真的,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许沉凉脸色一变。
“你该不会以为,傅薄凡对你说几句好话,就是真的对你好了吧?你之前不是闹死闹活地要走么,现在却在这里当起了笼中雀,许沉凉,你觉得自己还正常吗?”
她咄咄逼人,许沉凉模糊地感觉到,莫笑今天一定是有备而来,但是她现在还摸不清莫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而且,她不自觉地被莫笑的话牵着走。
莫笑句句都切到点上。
“还是说,你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对事事都无条件地妥协……真没想到,许沉凉,亏你还自诩是自主独立的大小姐,你不是还梦想着要自己经营公司,才不会被傅薄凡看不起么,可你瞧瞧现在的你,根本就是为了生孩子而不顾一切的可悲女人。”
许沉凉的眼睛微微睁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软沙发。
她……现在在做什么?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至今也没有和小叶联系过哪怕一次,没有跟她有过任何交代,她屈于一隅,安心而贪婪地过起了自己的小生活。
她这样下去,和以前有什么分别?
傅薄凡说喜欢她,就真的是喜欢吗?
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以前的那一年他都对她不闻不问,这些伤口不是不去看不去想就不存在的,它们早已成了深深的伤疤,刻在许沉凉的心底。
他曾经的冷漠,是无法作假的。
而且,莫笑还提到了她最在意的,孩子。
许沉凉无意识地捂紧了肚子,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
莫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溢出轻笑,低头看了看腕表。
时效快过了。
她在许沉凉的杯子上抹了一种化学药品,类似于硫喷妥钠的作用,沾染之后就会顺着对话者的思维往下走,只要不出现过于违背事实的提问,对话者就可以有效地掌控对方的思维。
“好了,”莫笑双手抵着下巴,深深地注视着许沉凉,准备丢下最后一个最大的炸弹,她要击垮许沉凉的心智,让她从心底里为她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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