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从眼睛里捻下来两片隐形眼镜。
灰色的,带有图案模糊的纹路,在眼睛上装饰的时候就显得目光晦暗不明。
两片小小的隐形眼镜被摘下来后放在洗手台上,被水沾湿瞬间与瓷白的洗手台贴合,许沉凉默默地盯着它们,迷惘了好一阵子。
她现在算是与傅薄凡心意相通了吗?
那么,要告诉他自己的假装吗?
一方面,傅薄凡可能会因此生气。另一方面,她将失去最后一层伪装,最后一层保护壳。
可是,对爱人来说,不就是应该毫无隐瞒、坦诚相对的吗?这也一直是她的准则。
许沉凉茫然了。
她随手一扫,将隐形眼镜扫进了水流中被漩涡冲走,自己走进了浴缸里,全身泡在温水中。
要好好想一想……
大概过去了快有一个小时,许沉凉才终于推开浴室门。
傅薄凡还没有睡,侧躺着靠在床头,似乎一直紧盯着这边,她刚打开门,傅薄凡就有些紧张地坐直了身体,把她好一阵打量,才稍微放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差点就要破门而入,代劳你的洗澡这件工作了呢。”
他暧昧地笑着这么说。
许沉凉下意识地裹紧了浴袍,哼了一声,边挪到床边,跪在床沿爬上来边说:“你是怕我逃跑吗?我现在可不用再逃了。”
傅薄凡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抱进了怀中,像抚摸着一只小猫那样,搓揉着她的长发和肩膀、背部:“真的吗?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她,那眼神仿佛要逡巡、确认每一处。
许沉凉不由得有些紧张。
傅薄凡的目光终于与她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那双黯淡的眼睛,叹息了一声。
“沉凉,你的眼睛可以治好的,我会把你失去的都还给你,一定不会让你留有遗憾。”
傅薄凡仿佛发誓一般,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许沉凉点点头,喉头莫名地哽咽,主动搂紧他的腰投入他的怀中,避免再与他对视。
她微微阖上了那双仍旧选择戴上美瞳的眼睛。
对不起,她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全的托付……
即便想和以前一样陷入深爱,但是,受过伤的人自我建立了防御机制,是不可能说关就关的。
这个晚上许沉凉昏昏欲睡的时候,傅薄凡却好似亢奋得一直睡不着,紧紧地搂着她,又小心地避开脆弱的小腹处,就那么固执又珍惜地像一个孩子搂着玩具熊,把她困在自己怀中,几乎一刻也不间断的亲吻,那是不带情欲的,好似只是用这种肌肤相触的方式来确认她确实还在自己怀里。
许沉凉被骚扰得不胜其烦,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推他:“别吵了……”
她这样爱娇的语气和微微的嫌弃在深夜里只是温柔的呢喃,傅薄凡沉沉地笑出来,胸腔里的震动都能传到她的背部。
“好,我不吵了,你好好睡。”
许沉凉点点头,神思徜徉了一段时间,又忍不住呢喃了一句:“喜欢你这样抱着我,真的能睡得很舒服。”
她说完以后就自顾自地睡着了,根本不知道身后的男人被她这句话撩得如何血液躁动,但下半身不安分的同时上半身感受到的又是一种几乎带着忧戚的安宁感,胸腔里那颗心脏从来没有跳动得这么踏实过,听闻这句话后,长达半个小时,傅薄凡都沉浸在一种有些飘摇的激荡情绪里,他深深地相信,自己的心脏有了跳动的理由,那个理由的名字叫做许沉凉。
傅薄凡一边咬牙忍着勃发的欲望,强忍着现在就占有许沉凉来满足自己渴求的冲动,又一边借着未拉上的窗帘外透出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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