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鸟再笨,也知道不能在boss面前吵闹的规矩,再大的仇也得留着领导转过身才能互掐。
何莞尔却发现了眼前的情况不大对劲。
走在最前面的是于伟安不假,不过他的样子却不像是带着自己小弟出游巡查——看他满脸客气谦和的笑,时不时侧身和后面的人说话,看起来更像是在领路。
而他身后的两人,那熟悉又陌生的轮廓,让何莞尔瞬间愣在原地,脑子里断了电一般,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难怪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小雷不是告诉过她了吗,今天莫春山来这边拍宣传照片。
而摄影部,不就是在这层楼打印室的隔壁吗?
那么,于伟安身后那个西装革履头发整齐到连苍蝇都站不住的斯文败类,是莫春山本山无疑了。而他身边那个细眉细眼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当然就是莫春山的狗腿兼马仔,孟千阳。
所以于伟安刚才领着一堆人在电梯那里,其实是为了迎接莫春山的到来列队欢迎吗?
何莞尔无比地后悔。
如果她刚才硬着头皮,和于伟安打个照面,不是像现在这样走相反的方向企图绕个大圈回办公室,那么就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莫春山似乎还没看到她,视线随着于伟安的介绍,落在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上。
想起他落在她身上冷冽又通透的视线,何莞尔再也顾不得什么得体不得体的小事,抓起小雷的胳膊夺路而逃。
瘦瘦小小的小雷竟被她扯得风筝一般上下翻飞,狼狈至极。
于伟安听到动静,看着两人越跑越远,满脸的莫名其妙——天不怕地不怕的何莞尔,这时候见了他竟然像是老鼠见了猫。
平时可没见她这么尊重过自己啊?
聂芸倒是有几分明白,不着痕迹地看了莫春山一眼,接着回头低声地吩咐躲在墙边如鹌鹑状的新人:“小安,跟着过来。”
莫春山终于侧眸,看了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皱了皱眉。
那天病得人事不知生命垂危,这才几天功夫,就又活蹦乱跳了?这女人果然粗生粗养,要知道那病毒弄得他好几天都反反复复发烧,直到昨天才算彻底好。
忽觉嗓子有几分的不舒服,又想起一件事。
他轻咳两声,声音有一丝沙哑,吩咐孟千阳:“千阳,下午接机,我要亲自去。”
虽然是周五,但因为临近出刊日,报纸的审核到了的最后关键的阶段,还要为突发事件预留版面,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忙碌的工作让何莞尔忘记了中午的偶遇,但偶尔安静下俩,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浮现出某个侧影。紧接着,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声“小草”。
记忆里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隐藏着某种未知的恐惧和危险,让她有些恍然。
就像是在几十米高的悬崖上,俯瞰崖下一团深黑的水面,明知道翻滚的波涛下蛰伏着什么东西,却始终没办法看清。
下午六点,何莞尔和雷诺走出报业大厦,站在街边,双双松了口气。
忙了一下午,何莞尔只觉得精神肉体都极度空虚。
“有没有吃的?”她拉了拉小雷的包,揉了揉乱响的肚子,“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主义辩证法原理告诉我们,中午吃得越多,下午饿得越快。”
小雷眼角一抽,在包里翻了半天,好容易找出个皱巴巴的士力架递给她,也开始胡扯:“我珍藏好久的口粮,一直没舍得吃,就预备着万一哪天大地震我被埋了有东西续命。”
何莞尔白了她一眼,拿过士力架还没来得及拆包装,耳朵便被谁扯住了,接着听到一把软糯的女声。
“卡路里这么高的东西也吃?何莞尔,你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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