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事呢?”
许是想起莫春山年少无依的日子,厉如晶表情缓和了几分,长叹一声:“小姨日子也不多,怕是没多久就要去地下见你妈去了,到时候她问起儿子的婚礼,我该怎么说呢?说你儿子图省事弄了个中式的,一片刺啦啦的红,你要的圣洁白不吉利根本没出现过?”
莫春山被她说得头疼,哭笑不得:“小姨,看起来你今天精神很不错啊,有心情过来对着我冷嘲热讽?”
“那当然!”厉如晶昂了昂下巴,“我专程吃了药才过来的,趁着药效还在,得好好和你们说道说道这个事。”
听她说起止疼药这件事,莫春山眸子黯了黯,何莞尔也自然而然想起她的重病在身,嘴里一阵发苦。
厉如晶浑然不觉他们的变化,拉着何莞尔满是商量的语气:“笑笑,山小子转不过弯来,小姨问问你的意见,要不咱们改成西式婚礼?你想想,你个子高皮肤白又漂亮,穿婚纱可多美啊,远比穿一套朗朗框框的什么汉服好看。”
她声音又轻又缓,何莞尔被她蛊惑地下意识地点点头,浑然不觉自己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
莫春山却不似何莞尔那么糊涂,挑着眉勾起嘴角问:“想好了?”
没容得何莞尔说话,厉如晶又抢过话题,质问莫春山:“山小子,我们笑笑嫁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一定要最美的婚纱,起码十米长的头纱,外加全场保加利亚白玫瑰粉玫瑰,办得到吗?”
莫春山无奈,终于还是揉着眉心回答道:“好,办得到。”
厉如晶一番小孩耍赖似的胡搅蛮缠,终于得了满意的回答。
“山小子终于听话了一回,”厉如晶喜笑颜开地拉过何莞尔的手,忽然问,“那笑笑,说好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何莞尔却是一怔:“说好的哪件事?”
“那样啊,红本本。”厉如晶眼睛亮亮的,表情丰富地一点都不似个行将就木的人。
何莞尔好几秒后才悟过来她指的是结婚证,一下子汗毛立起,哪里还敢正面回答这个送命题?
她真相打个哈哈把这事混过去,厉如晶已经自顾自地开口:“下周四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找人看过了,算是上半年最宜婚嫁的日子,那天领证最好了。”
没想到竟然连日子都算过了,何莞尔目瞪口呆:“小姨,这件事以后再说好吗?”
搞什么,她可是假结婚,哪里来的结婚证?
她一个头两个大,忽然间心念直转麻溜地回答:“好的小姨,到时候领了给您看就是了。”
呵呵,即使是假结婚,那自然可以有假结婚证了!民政局虽然不是她家开的,但办假证的还是能够找到几个。
莫春山和何莞尔对视一眼,看到她得意地扬起眼角,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眼角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他无奈地看向厉如晶:“小姨,别添乱了行吗?我下午还有工作。”
“什么叫添乱!”厉如晶非常不满他的用词,竟似个小孩子般抱着膀子噘着嘴,说,“知道您莫总忙日理万机,没时间接待我,那一小时去民政局的时间总有的吧?”
何莞尔干笑着看厉如晶和莫春山你来我往,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好在时间已经到了一点,才嘉体贴出现在门口:“莞尔,司机在楼下等着,你该回报社去,要么会迟到的。”
这个解围来得超级及时,何莞尔忙和厉如晶告别,匆匆跑出办公室,上了电梯。
电梯下沉的动静越来越远,莫春山走到窗边驻足几分钟,看着那辆载着何莞尔的黑色轿车启动,混入主干道的车流,朝着市中心驶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声音里早已没了此前的包容和暖意,冷冽地像是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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