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总觉得这不是马佑山带他们来这里的根本原因,不过马佑山显然没有和他分享的意愿。朝马佑山颔首,顾方诚带着水壶离开。
待到他取完水从溪流边回到废墟时,冯哲的脚伤已经被孟溪处理完毕。
冯哲一个人坐了个木墩,顾方诚便自然地挨着孟溪在对面坐下。“给他上了特效药?”顾方诚问。
“嗯,今晚肿应该就能消下去,明天至少不负重行走是没有问题的。”孟溪如常地回答道,倒没有察觉出顾方诚的情绪有丝毫变化。
眼前闪现先前白骨露野的惨象,顾方诚捏着手中的水壶渐渐开始愣神,需要完成的工作结束,顾方诚先前强压在心头的感受才开始大肆占领思绪。一具尸骨就意味着这是一条曾经鲜活的人命,纵然他们有可能不同国籍,他们也有可能犯下过错误,但是就此埋尸荒野,无人问津,顾方诚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心在颤抖。
“怎么了。”孟溪坐了一会儿,终究是察觉出来顾方诚情绪上的反常,侧头看向他。
顾方诚咬了咬下唇,先是摇头,旋即再低声道:“你说……死亡真的是个什么感受?”杨小玉告诉过他们,人都有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两者同时并存,人为了生而努力生活,然而究其目标,最后一步皆是死亡。
但是杨小玉从没有教过他们,在真实面对死亡时,应该如何反应。
“你看见什么了?”孟溪凝望着顾方诚的侧脸,见他极其罕见的连喉结都在颤抖,径直伸出手去,按在顾方诚十指交叉的双手上,他的掌心微热,给顾方诚冰凉的双手带去一丝暖意。
顾方诚紧握的双手在孟溪的温暖下渐渐回暖,先前被冰冻住的血液重新流动,顾方诚勉强低笑,“没事。”既然马佑山并没有带他们去看,这种场面就不要告诉孟溪,他一个人知道便好。
冯哲从手边的背包拿出三袋单兵口粮,无语凝噎地盯着眼前一副‘情深义重’‘你侬我侬’模样的两人,手上的口粮怎么也递不出去。
他好歹是一个活人,不是个电灯泡,能不能不要无时无刻都在展现你们无与伦比的默契。
孟溪也不逼迫,从顾方诚腿边将三个水壶提上,贴心地替顾方诚为打来的饮用水进行消毒处理,将空间留给他独自消化心中情绪。
看见孟溪走远,冯哲再也憋不住这一路上的委屈,朝顾方诚抱怨道:“三哥,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见熟知又陌生的声音,顾方诚俨然回神,才发现是他对面的冯哲,“小哲?你怎么在这儿……哦对,我想起来了。”
先前被尸体所震慑,恍惚间他还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只有他和孟溪同行。
冯哲彻底伤透了心,他被顾方诚辛苦地背了一路,现在居然说:你怎么在这儿?
“三哥!就算你眼里只有老大,但你也不能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会痛的!”冯哲咆哮道,愤怒的声音在山野间回荡。
顾方诚被他一顿咆哮,渐渐从先前低落的情绪中疏解出来,后知后觉地摸着后脑勺笑起来。见冯哲赌气似的转过头去不搭理他,心知自己犯了错的顾方诚干脆一屁股挪过去,从衣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在冯哲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想吃吗?”
行走了一天,再加上脚伤隐痛不断,在这山野间一块巧克力的诱惑可远远大于那难吃的单兵口粮。冯哲不争气地咽了咽喉,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他明明都跟着走了一路,居然坐在顾方诚眼前都被无视忽略。这种差别待遇,他受不了。
“你们?干什么呢?”孟溪把水壶里的水过滤消毒完毕,走回来就看见顾方诚谄媚般揽住冯哲的肩膀,讨好地说着什么,觉得很是怪。
眼前巧克力晃着,孟溪又重新回到眼前,冯哲觉得他再不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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