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完了,身形一动就要下墙,青二十七急忙道“和姐聊了半宿,不知姐可否透露芳名?否则,否则生亦不算与姐相识一场,实是心有遗憾……”
她憨憨一笑“偏不告诉你!”竟自去了。
开禧二年五月十九日晚上,青二十七最郁闷的是,最终她依然不知道墙头上的那女子到底是不是柳毅然要找的沈家姐。
还好接头暗号对上了,想必不会出很大的错。
不过,世事往往如此,有些事或人在你完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错过,当你发现它曾经存在过时,你已经不知道多走了多少的弯路。
青二十七因忙着调戏姑娘未能注意到的,在开禧二年五月十八晚间拜访沈家老爷的贵客,就是这样的存在。
开禧二年五月二十日早上,青二十七被沈家大院子的哭喊声吵醒。
她支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听明白了原委。
原来有家柏子户的儿子在青龙五桥做工,竟然被炸山时飞出的石头砸死了。
又一起爆头案!
南承裕那是伪装成爆头案的毒杀案,而这在工地发生的事故,应该纯属意外吧?
青二十七一面想,一面起身收拾,一面还在听外头的动静。
来的是死者的母亲,哭得喘不过气来,似乎是来要赔偿、要公道的。
作为双方做保的中人,沈家老爷出人意料地没有在乡土的乡亲这边,而是强调他们签订的务工协议既然定了死伤赔偿数额,现在上门实属无理取闹等等。
听来挺有道理,却也凉薄。
不一会儿,便把那老妇人叉了出去,院子里安静下来。
青二十七收拾妥当,想去拜访主人,可是主人却愣是不见她!
这代表柳毅然在他沈大官人眼中,实在是不足一提。
青二十七悻悻然告辞,心想看来要成就柳毅然和沈姐的好事,光明正大的途径是不成的了,还是依原计划,怂恿他们私奔得了!
她在柏子庄随意走走,遇见人就聊两句,很快探知了这庄园的大致情况。
沈家是庄中最大户,沈家家长叫沈崇信,总领柏子庄中大事宜。
家有独女,名唤沈醉吟,今年一十六岁,从养在家里,极少有人见过她的长相。
除了要定人定期维护帝陵与外界有异,柏子户的富贫不均并无不同,既有沈家这样的大户,也有像死了儿子的崔家那样的寒户。
寒户没有土地,靠租种富户的田为生,也有些人在农闲时打打零工。
一个多月前,镜湖水寨开工连修青龙十八桥,缺工严重,便以丰厚的酬金征得附近不少劳工,柏子户中也有几个年轻人去了。
建桥要炸山为石、运沙为土,山中河道,活重劳苦,故签定的雇佣契约里确有生死之言,且写明要到桥建成之后,才能回家,到时一并支付工钱。
都是精壮农夫,浑身有的是劲,又常年在此、山水无忌,哪里想得到生死契约会有用得着的一天?
那崔姓劳工出事后,同村的人付出一定违约金的代价,才将他送回庄子。
尸首一放,便回了工地。
崔大娘去沈家哭闹了一场,无果而去。
开禧二年五月二十,当青二十七走到柏子庄最外围的田头,正看见这老妇人死死抱住儿子,跌坐路旁,如同死物;
干掉的泪水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横七竖八的条条,眼睛盯住一个不知名的所在。
老妇人将儿子的头在怀里,仿佛依然是在抱个那个从她腹中落下的婴儿,那个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孩童,那个长得又高又壮、学会逗她开心的大伙子……
青二十七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幻觉之中,好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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