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
自从皇觉寺回来后,这都快半个月了,端木绯总觉得端木纭有哪里不对劲,时常心神恍惚,不时坐在窗边发呆,还打翻好几次茶盅和果盆,昨天甚至还不小心拔了小八哥的羽毛,以致小八哥到今天看到端木纭还吓得躲得老远。
端木绯觉得是端木纭十有八九是被吓到了,正好舞阳说要看戏,就怂恿着她一起出来了。
说话间,一楼大堂的锣鼓敲得震天响,代表下午的戏开场了。
两个浓妆艳抹的戏子咿咿呀呀地粉墨登场,九思班的花旦无论扮相,还是唱功,都是一等一的,声音婉约动听,把周围的看客都吸引了过去。
三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这出《牡丹记》说的一个年轻的李举人在去白龙寺上香时,偶遇了在寺中赏牡丹的程姑娘,一见钟情,询问之后才知道程姑娘是知县家的长女。李举人请母亲上门求亲,然而程知县的夫人嫌弃李家只是个耕读之家,拒了这门亲事,说除非李举人能得中状元,否则绝无可能。
李举人为了心上人毅然赴京赶考,还真的高中状元。
可是没等他回乡,就听闻了程大姑娘落水身亡的事,李状元痛不欲生,程夫人后来把自己的次女许配给了李状元。程二姑娘过门两年未曾有孕,李状元又纳了表妹温姑娘为平妻。
又是两年过去,李状元带着妻儿去江南赴任,却偶遇了一个长相与程姑娘极为相似的妇人洪夫人。李状元本以为人有相似,可是温氏却惶恐不已,一次趁着洪夫人去上香,意图用剪刀刺杀对方。
洪夫人受了刺激,忆起了往事,原来洪夫人就是当年的程家大姑娘,三年前是温氏把她推下了河,她落水后失去了记忆,直到此刻记忆方才恢复。
温氏形容癫狂,说都是程大姑娘无耻,夺人所爱,说她和李状元自小指腹为婚,可是因为程大姑娘,李老夫人和李状元就把当年的婚约当做戏言,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李状元,还有如今是李夫人的程二姑娘下跪求洪夫人原谅温氏。
戏台上,闹哄哄的,温氏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狰狞如恶鬼的模样令得满堂寂静,雅座中的端木纭神情怔怔地看着温氏,眼神恍惚了一下,不禁把温氏和另一张扭曲如恶鬼的脸庞重叠在了一起。
戏楼中的声音已经离她远去,只剩下了彼时耿听莲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你难道还想假装你不知道岑隐喜欢你吗?!”
在温氏的磕头声与李夫人的抽噎声中,这第三折戏落幕了。
刚才的第三折可说是本戏的高潮,不少看客都看得津津有味,有人说“斥李家悔婚”,有人叹“这温氏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有人说“洪夫人才无辜,遭了无妄之灾”云云,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
端木绯见端木纭的茶杯空了,就殷勤地给她添茶,却见端木纭的眼神有些恍惚,目光还落在那个空无一人的戏台上。
端木绯倒茶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有些奇怪地动了动眉梢。明明刚才姐姐的精神看来挺好的,怎么忽然又感觉不太对劲呢?
舞阳抿了两口茶,想着方才的戏,忍不住感慨地咕哝道:“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才三个女人,就足以唱一台大戏,更别说是后宫中三千佳丽只围绕着一个皇帝了。自小,舞阳可没少见那些嫔妃斗得死去活来,一尸两命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后宫中除了皇后以外,也没什么舞阳眷恋的了。
舞阳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浅笑,神情淡淡地说道:“本宫现在是越来越懒得回宫了,一个人住挺好的,清净。”
说着,舞阳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端木纭,“阿纭,本宫记得你说你要买宅子的,你要不要跟本宫做邻居?”
端木纭怔了怔,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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