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武也不傻,知道肖国华后面有郑爽啊。不过他把郑爽比作观音菩萨,崔定有些不高兴。心里是这样想,但对于忠实于自己的部下,还得恩威并重,因为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
崔定缓和了下气氛,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善武你坐,自己倒水喝。
刘善武答应一声,走过去坐了半边屁股,身子很僵硬,也没敢给自己倒水。
刘善武身材矮小,一双肉眼泡,头发稀稀拉拉没几根,急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斗鸡眼,很像个电影里的反面人物。
崔定看他这副德行,有些反感,但现在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他坐起身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善武啊,昨晚你的行动很迅速很及时,这点值得表扬。但你要沉住气,越是大事越不能慌。肖国华我看是不适宜再在这个位子上呆了,这样以后你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岗位不同了,自身素质和思想境界一定得跟得上啊。
刘善武听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句话,如苍蝇看到了一盆鲜血,肉泡眼里立即放出热切的光来,脸上红光泛出,打了一针鸡血似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嘴里说着感谢崔记栽培,站起来给崔定杯子里添水,又帮他把烟点上。
崔定深深吸了一口烟,问,善武啊,还有啥事?
刘善武眼珠转了下说,崔记,还有件事情得向您汇报。钱有会车祸案,肖国华也报给了省厅。昨天座谈会上,我观察肖厅长的言行,他是有些怀疑,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崔定唔了一声,又说,怎么,难住你了?
刘善武揣摩着他这话的意思,忽然明白过来,说,崔记,我考虑过了,瘸子钱有会那个案子,不行的话找个替死鬼出来扛扛,堵堵某些人的嘴。现在省里也盯上了,得赶紧把这事完住篇,省的夜长梦多。
崔定耷拉着眼皮,面带不悦地说,这事你别给我说,我不听。你刘善武又不是三岁小孩,用不着事事都得我拿着你的手做吧?
刘善武会意,点头哈腰地说那是那是,崔记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崔定嗯了一声说,你去吧,我一会还有个会。
刘善武走后,崔定交待秘杨凡谁都不见,然后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整整思考了大半个下午,软中华抽了一包半。
回云湖做市委记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四个字,形势严峻。
说到底,自己这些年是太过于自信了,误判了形势,总以为大局掌握在自己手里,别人根本撼不动。没想到敌人的颠覆行动一刻都没停止过,并且力度越来越大,且专挑要害下手,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趋势。
肖国华这个人自己早就和他共事,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这人只是个武夫,虽然有些二杆子脾气,但他胆子没这么大,不敢和他这样暗中对抗。
现在他之所以胆大妄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后面有人在支持他,在为他撑腰。为他撑腰的人是谁,崔定心里当然明白。
官场上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权力和利益的无休止较量。崔定再一次领悟到了这句话的精髓,不免叹了一声。
身在官场,讲旧情讲良心讲道义那都是傻蛋的表现,以诚待人,早晚都得被人算计。想当年自己和郑爽逢仙山共图大事,事败后双双被打压,之后互相搀扶一步步东山再起,可以说这是用鲜血凝成的革命友谊啊。可现在呢?正所谓可以同苦不可以同甘,两人早就是摩擦不断,面和心不和了。
崔定心里明白,相对于自己的武断和激进,郑爽则显得更冷静更机智,并且她和省委邓锦江记的关系明显要比自己亲密一层。现在自己是由省长古青松罩着,万一古青松调离江南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该何去何从?
崔定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山上隐约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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