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成了黄色,那颜色似乎很不正常。果然,没一会,纷纷扬扬的雪花就飘了下来。
雪花飞舞,这是上天派来的精灵。这一刻的杨柳,望着楼上江风所在房间那被灯光照亮了的窗户,想象着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心里突然悲伤起来。她仰起头,闭上美丽的眼睛,任雪花飘落在自己的面颊上,那丝丝的冰凉竟然让她觉得开始清醒起来。她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自己和江风之间,再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些心无芥蒂的日子,真的已经很难很难了。
婚姻,爱情,就像一把沙子,她越是想紧紧地把它抓在手里,越是从指缝间悄悄溜走了。到头来才发现,捏的生疼的手心里,只剩下了一些草屑。杨柳仰头望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心底里叫道,天啊,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今生要我受这样没完没了的惩罚?
杨柳在石子路上慢慢走着,心里如随风吹散的雪花,乱成了一团,又如这寒冷的空气,几乎降到了冰点。她穿的有点少,外面虽然很冷,但她知道自己还不能上去,因为美美还在江风的房间。说不定江风这会正在认真地吃着加餐呢,她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也免生尴尬。
从这一点来说,杨柳还是非常善良和豁达的。
那雪越下越大,一会时间,地上已经是白乎乎的一片了。杨柳冻得鼻尖发红,手脚冰凉,忽然想起来,花园的西面有座葡萄架搭成的凉亭,应该会避些风雪,就快步向那里走去。走过去一看,凉亭下的石凳上已经坐了一个人,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把她吓了一跳。转身要走,那人却站起来,在她身后叫道,杨柳。
杨柳一惊,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再去仔细打量那个黑影,渐渐看出了一张刚毅的国字脸。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国定,是你?
高国定走上来,站在杨柳面前,搓着手说,是啊,杨柳,是我。你看,下雪了。
冬季的葡萄架,早没了繁茂的叶子,只剩下了几根枯藤,失去了遮风挡雪的功能。高国定头上落了一层白雪,像戴上了一顶白帽,连眉毛上都沾着雪花,看上去像个雪人。雪花在两人之间飞舞,有一朵落到了高国定头上,又被风吹到了杨柳脸上。杨柳的心忽然软了一下。她明明知道高国定坐在这里的目的,但还是问他,国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国定没有回答,反问杨柳说,杨柳,你告诉我,你怎么想到要来这里来的?
高国定的弦外之音是:难道我们有心灵感应?
杨柳说我是出来散心的,你呢?高国定说,我是在这里等……散心的。
杨柳听了他这句有些错乱的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你就在这里傻等啊,干嘛不先给我个电话呢?
高国定依旧搓着一双大手,说,我听说你在陪护你爱人,怕你不方便,所以没敢给你打电话。其实,我今晚来,是想去看看他的,可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高国定说着,朝旁边的石凳上看了看。杨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上面放着两箱东西,可能是高国定买的礼品。
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落雪无声。杨柳望着雪中的高国定,忽然间感动起来。她记不清楚这个执著的男人已经等过她多少次了,尤其是在自己狠心对他说过只能做朋友之后,他关心爱护她的决心一点都没减少。今晚,他竟然要想到去看望自己受伤住院的丈夫,这让杨柳感动之余,不禁对高国定的人品肃然起敬起来。她在心里说,国定,你是个好人!但这句话她并未说出来,因为她不想给高国定任何暗示。
杨柳想到了去看江风那些女人,想到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她们哪有自己和高国定之间这样的磊落?想到此,她坚定地对高国定说,国定,你当然可以去看他。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走吧,我带你去。
高国定这会却有些犹豫,说杨柳,这合适吗,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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