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戳破心里苦涩的酸泡泡,盖着毛巾闷声问,“靖国公府还没有动静?”
徐月重救完人换下湿衣裳,早退宴席后没有再露面,裴氏回府先要处置单怀莎,后要找靖国公仔细商议,只派下人送过压惊药材,还未正式登门。
刘嬷嬷先摇头后撇嘴,“眼下又闹了这么一出,最迟明儿,靖国公府也该有所表示了。”
说罢严令下人守好绮芳馆门户,一边催着念浅安赶紧歇息,一边撸起袖子召集护院巡夜,防着孔震再闹什么幺蛾子。
念浅安见状嘴角各种抽搐,躺到床上抱着被子,想着今天一笔接一笔的烂账,愁得睡着了。
隔壁主子们却没几个人睡得着。
于老夫人拉着念驸马,哭完老侯爷哭念甘然,安和公主自然要留下“侍疾”,笑着打发走三房、四房的人,又笑着坐到床前挨着念驸马,看于老夫人中气十足地接着哭自己命苦。
于老夫人看着安和公主柔顺的笑脸,心里一梗,嚎得更响了。
大房则一片死寂。
再次晕倒的吴氏已经安置,吴妈妈点上安神香,轻手轻脚地送念甘然出上房,强撑笑脸安慰道:“姑娘放心,有老夫人和公主给姑娘做主,那些个宵小之徒难道还敢强娶不成!”
念甘然根本不担心什么强娶,只觉糟心得很:于老夫人也就罢了,吴氏遇事不是哭就是晕,做娘做成这样,实在叫她看不上眼!
她低下头不做声,顶着吴妈妈哀戚而担忧的目光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大丫鬟满心惊惧,扶着她的手有些抖,“姑、姑娘,靖国公府会不会不认账?您、您实在不该拿自己的名声冒险……”
事到如今,大丫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万想不到此前种种竟是冲着徐月重去的,于海棠和单怀莎可都是念甘然的好友,念甘然竟能见缝插针地冷眼看鹬蚌相争,做那唯一得利的渔翁。
大丫鬟不觉惊喜,只觉惊惧。
“你用不着害怕,你既然是我的大丫鬟,就要有做大丫鬟的样子。”念甘然静静看着大丫鬟,“别叫我将来无法放心让你做陪嫁。我不过顺势而为,并没有做什么害人的事。以我的出身,以大房的处境,能做徐世子的填房,已经是我所能选择的最好出路。”
她是丧父长女,吴氏软弱无能,永嘉候府早已势弱,她要么嫁小户寒门,要么做高门继室,如今能谋得世子夫人之位,细论起来,还是念家高攀了靖国公府。
念甘然不无自嘲,抽出手一笑,“你要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还是趁早出去配人的好。”
大丫鬟想到已经进点心铺子当差的家人,再一想自己的前程,忙压下惊惧,挤出笑脸表忠心。
念甘然无所谓地摆摆手,“把我平时爱看的先收拾起来吧。”
竟似全不在意孔震闹事,笃定靖国公府一定会负责,已经想着拾掇嫁妆了。
大丫鬟哪敢质疑,手脚勤快地从床头、桌开始收拾,不一时捧来一沓杂请示道:“姑娘许久没翻过这些了,是锁进库里,还是装进箱笼里?”
其中赫然有一套纸张破旧,竟是念浅安以前瞎编的《新世代金句语录》。
念甘然摸着封面笑了。
得益于她的谨慎和用心,通过这些辛苦搜罗来的野本子,她早知除了她和魏明安,大历朝还有穿越前辈存在,直到前几天她才发现,原来身边也有个穿越老乡。
念浅安那些营销手段,还能说是穿越前辈留下的,但喊念桃然的那一声“林妹妹”传进耳中,她立即意识到,不曾流传过《红楼梦》的大历朝,念浅安只可能也是穿越来的。
她猜,念浅安原来的年龄不大阅历不多,才会一朝成为公主之女,就做养得即娇蛮又任性。
不过,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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