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年,名声大盛的驰古阁竟断了奈香阁的财路,连带着魏家一多半的产业,也跟着黯然失色。
似乎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魏相虽依然圣宠不减,但魏家原本雄厚的财力,却再也不曾重回巅峰。
魏明安既然做了六皇子妃,自然该以六皇子为天,这背后多半涉及皇室争斗、阴私,无人敢多议论驰古阁。
今生魏明安已死,驰古阁不仅照旧开张,且还提前开了张。
难道驰古阁并非魏明安的嫁妆,而是楚延卿借魏明安之名置办的私产?
她隐隐觉得,飞鱼卫、军机处、驰古阁,是一条前后关联、互为因果的线。
线的两端,如果一端连着楚延卿,另一端连的已经不再可能是魏明安,那么会是谁?
李菲雪轻轻放下汤匙,借着擦嘴的动作看向上首的姜贵妃。
于海棠和前世一样,得姜贵妃提拔做了女官,落水一事也跟着提前发生,机缘巧合坏了于海棠算计的,仍是前世花落靖国公府的念甘然。
但今生,却多了个单怀莎晕着被抬出宫。
单怀莎在背后做了什么?
又在徐月重之争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前世所知,实在太少了。
原以为所有的变故是因她重生而起,如果不是,那么会是谁影响了这一切?
李菲雪擦嘴的动作一顿,瞥见姜贵妃忽然起身,忙垂眸看向面前的汤碗,心绪随着倒映灯火的汤水泛起涟漪。
影响这一切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线的另一端连着的人?
一端是楚延卿,另一端合该是今生的六皇子妃。
原先对谁做正妃不以为然,现在,她已经开始好楚延卿会娶谁了。
李菲雪嘴角微勾,落在汤碗里的缩影情绪莫名。
她这边从落水事件想到未来六皇子妃,那边姜贵妃借口更衣,搭着姜姑姑的手走进官房,正听姜姑姑说着落水事件,“于女史当真是好运气。事情虽然未成,到底于椒房殿无碍。娘娘只消将她调去旁处,日子一长见不着人,四殿下少年心性,到时候哪儿还记得她是哪个?
眼下靖国公兼任大军机,靖国公府的声势越发烈火烹油,椒房殿这时候拉拢靖国公府反而不合适。于女史没能攀上徐世子,倒是好事儿。皇上问也没问半句,显见还是偏疼娘娘的。皇上要用靖国公,岂会容人牵扯靖国公府?
今儿的事儿不是意外,也只能成意外了。任谁想往娘娘头上攀扯于女史的事儿,如今也得歇了心思。万幸事情未成,四殿下暂时别沾靖国公府得好。于女史失足落水,可和椒房殿无关。”
说着嗤笑一声,耷拉下嘴角道:“只可惜,不能把于女史塞给钱侍卫做妾,来个一了百了。”
于海棠若是给人做妾,收留她的姜贵妃同样面上无光。
且救人乃是钱至章的职责所在,如果非要咬着名声闺誉说事儿,倒叫宫中侍卫们怎么当差才好?
姜贵妃不在乎地摆摆手,想到皇上对她不疑不问,精心描绘的脸上满是情意,话却说得半点不留情,“棠丫头倒是个懂事的。她既然主动求清净,我哪有不成全的?她想去御阁当差,你得空跑一趟四司六局,调她出来就是了。”
御阁说是对朝臣开放,其实多是穷翰林才会去借看。
何止清静,简直清闲到毫无油水,更谈不上什么前程。
今后别说四皇子了,于海棠能见得到接触得着的,顶多是些又老又穷的翰林院官员。
等进了御阁做女官,就只剩熬年月等放出宫的份儿了。
姜姑姑嗤笑着应是,不再对于海棠落井下石,伺候着姜贵妃更完衣,扶着姜贵妃回了正殿。
念浅安则顺利回了公主府,跨进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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