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个能把自己的女儿逼得远遁异国他乡的父亲,又是何等的失败?
韩宇甚至都不想去细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只需要看到如今的这个结果就足够了。
“大人他……在知道少爷您决定过来之后,就一个人去了青瓦台。”
“青瓦台?”
“对!”
听到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个在无数韩国人心目中都十分遥不可及的地名,韩宇就皱起了眉头,问道:“他去青瓦台做什么?”
他并不在意李载深夜去青瓦台这件事代表了什么,韩国人在学习西方实现民主自由的同时,至少也在表面上把总统与政府的形象无限朝着亲民的方向拉拢过去,即便是作为一名普通的高龄市民,李载也有大半夜去青瓦台敲门的权力。
问题是,韩宇想要知道,自己的到来,和李载跑去青瓦台又有什么关联?
或者说,他想知道,李载去青瓦台的目的是什么?
朴不花应该看出了韩宇这句问话背后的含义,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直接给韩宇打起了哑谜,回答道:“有些事,少爷您以后就会知道了,大人会亲自告诉您。至于现在,您只需要知道,大人正在为您的回归,进行最好的准备。”
韩宇定定地注视朴不花,片刻后,就面无表情地侧过脸去,将目光再度投向车窗外面。
“‘回归’这个词,您用得太早了。”
“不。”
朴不花摇了摇头,用一种格外肯定的表情看着韩宇,坚定无比地说道:“您一定会回来的!因为您的外公,您的外婆,您的妹妹,甚至是您去世的父母,都在这里……”
对于朴不花的这句话,韩宇没有作出回答。
车窗外与夜色泾渭分明的明亮光线如光影交替的剪影,投在他的侧脸上,将那双黑邃的眼眸映出了两点微弱的光芒……
……
“人到了。”
在一群黑衣保镖的陪送下,韩宇刚跟着朴不花走进殡仪馆的待客大厅,他就一眼望见了在大厅中央沙发区里等候已久的那两道身影。
两个女人,一老一少,一位鬓发已然有些斑白,一位黑发绸亮、正值青春,相同的是,她们身上那身黑白相间的素服,还有头发上,戴着的那枚小巧而精致的白花发饰。
没等韩宇两人走近,韩伶花就坐不住地站起来,走了过来。
等到靠近后,韩宇才看清楚老太太凝望自己的双眼眼眶早就通红不已。
她站到了韩宇的面前,一只有些枯瘦的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抬起来,轻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但动作到一半,她便自己停了下来,泪水不断地顺着满是沟壑的苍老脸庞落下。
朴不花拿着一套黑色的男士西服走了过来,隔着透明的塑料衣袋,能让人看见这身衣服的崭新与笔挺,仿佛是前不久刚为韩宇量身定做的。
“孩子……很多的话,我们之后再说……”
韩伶花终于开口了。
往日的慈祥与开朗在这一刻都化为了那道干哑而颤抖的老迈声音。
她径直伸出手,抓住了韩宇的手腕,然后在他怔怔的注目中,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轻缓地说道:“你母亲走了整整二十四年……她也被供奉在这里整整二十四年……可我没有一天觉得她真的走了!我没有一天觉得她走得安心!我觉得我和那个人,我们两个都没有资格主持她的丧礼!当年我把她亲手送进这里,不过就是我这个糟老太婆为了让自己安心而已!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你来了……你终于来了……你母亲的丧礼,该由你来主持!这个丧主,你来做!”
韩伶花艰涩而铿锵有力的话语在安静的大厅中回响着。
韩宇下意识看向了朴不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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