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风霜落降，歪歪扭扭的天海一线上涂上一层厚厚的霜，轰溅的海水炸裂倒卷着海浪翻扣砸向船桅，呼啸的实心炮弹砸穿一个个窟窿，露出焦黑血肉的甲板，骷髅头的旗帜被腥红的血色染的更加艳红。

    清冷的晨曦，被泼洒的热血沁染，嘶吼，喊杀，刀剑碰撞，金戈交鸣的撕裂这片天空，十来艘海贼船剧烈的碰撞，船舷两侧是缠着红色布条和黑色布条的海贼贴身肉搏，像是两片冲撞的巨浪将海面划分成黑红两个色泽。

    噗通噗通……掉落向海水中的尸体将海面染红，红色之下还有一道道游动的黑影对着没有咽气的海贼补刀，这些长有鱼鳃的海贼是战场上唯一不需要裹黑红布条的家伙，脖颈腮帮子处连接的水下器官是他们最好的辨识度。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跟缠着黑巾的海贼是一伙儿的。

    红巾的人数占有优势，但是黑巾的明显更加凶悍残暴，像是一柄锋利的锯子凿穿红巾之中，只有鲜血的颜色是一样的血腥溅染整个甲板。

    刀锋碰撞，摩肩擦踵，沉入海水中的尸体将海面砸的拔高一尺还多。

    “给我宰了威廉！”甲板上卡尔奇扬手，血色的骷髅纹身沾满血渍狰狞，诺威压低身子，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红色的布带淌入眼眶中，他“嗷嗷”怪叫一声冲杀过去，后面红色的布带激流涌动。

    “我要把这方骷髅旗帜染成黑色的。”威廉稍稍朝后退了一步，嘴角勾起阴狠的弧度，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上船只，悍然碰撞。

    掠过头顶的刀锋碰撞，碎裂的刀片和血肉的残肢在头顶乱飞，惨嚎的声音夹杂交织分不清楚是谁的，陡然间撞翻的油桶和擦射而出的橘红色火光将每一个人的脸庞都映照的滚烫鲜红。

    哧！

    诺威像是一头猎豹从甲板上划擦而过，忽然脚下突然一转，身子以更加快的速度抽射回去，森冷的刀锋在卡尔奇的瞳孔中快速的放大。

    卡尔奇感觉腰腹一凉，月牙状的弯刀斜钩入体，从背后刺出，他嚎叫一声，抓住没入体内的刀身，抬脚将诺威踹飞。

    “为什么要背叛我？”卡尔奇忍着剧痛将刀身一寸寸的拔出来，双目充血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诺威。

    诺威的目光有些躲闪，只是低头攥紧另外一把刀。

    “因为，他不想和你一起死！”威廉脚踩在甲板上，整个人高高的跃起，手中举着一柄长刀刺向卡尔奇。

    趁你病要你命，威廉可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卑鄙的，他看着卡尔奇愤怒抓狂的脸孔，嘴角就夸张的咧开，火光中缺失的门牙分外瘆人。

    “想杀我，就凭你？”卡尔奇怒极反笑，双脚像是石头桩子踩在甲板上，全身的重心前倾，双手拄着大刀当空劈下，力破千钧。

    可怖的恶风吹破头皮，威廉脸色猛地一变，心中暗骂一声，接着懒驴打滚似的朝侧边一滚，旁边被刀锋砍碎的木茬子刺入他的肩膀，他心脏狠狠一跳大叫道：“阿金！”

    嗖！

    前段时间被威廉从海上所救的像是病痨恶鬼一样的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的，登时手中的一根短拐砸碎红布海贼的头颅，然后两个蹬腿踩住碎头尸体，整个人借力飞跃而起，双手铁拐悍然刺向卡尔奇的脑袋和喉咙。

    “一起上！”

    威廉怒喝一声，长刀对着卡尔奇的腿脚哐哐的砍去，诺威也是咬了下牙齿，弯刀直取卡尔奇的胸口。

    “啊啊啊——”

    状似疯嚎，大刀划出半圆斩断弯刀，横向一转将短拐别开，然而，腰腹的伤口却让他难以抽开右腿，冰冷的凉意从膝盖上窜入进来。

    威廉哈哈大笑，一刀斩断卡尔奇的右腿膝盖，身子顺势朝前一扑，然后起身扭头朝身后望去。

    卡尔奇右腿膝盖断裂，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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