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天因为是大典,酒楼里的人很多,不单掌柜的能证明,就是小二还有食客们都能证明,等待的时候他要了一壶酒,只喝了两杯,肖左就出来了,然后他就走了。”
殷玄问:“二狗子喝酒的地方是几楼?”
聂北道:“一楼。”
殷玄眸光一眯,一楼?那酒杯绝对不是从一楼打下来的,必然是三楼,那么,扮演成二狗子的陈温斩一定趁人不备的时候上了三楼。
当时御辇正行到那个酒楼,一楼肯定没人了,要么都跑了出来看热闹,要么都涌到了楼上看热闹,一楼定然是冷清的,而说不定,连酒楼掌柜以及小二都抽空往外瞅了,陈温斩的武功十分了得,他定然能寻到机会上三楼,亦不让任何人发现。
就算问了酒楼的掌柜和小二,他们也会说二狗子当时就在一楼,一直没离开过。
呵。
殷玄冷笑,能被太后任命为六将之一且战功卓著的男人,果然不能轻视。
殷玄道:“所以这个二狗子有足够的人证可以证明他跟此事件无关,但是肖左就不能了,肖左入厕的那个时间段里,没人能证明他就在茅厕里。”
聂北道:“正是,这也是臣怀疑他的原因。”
殷玄抿唇:“那就传肖左,严加拷问。”
聂北道:“眼中所见,不一定为真,耳之所听,也不一定为实,还得综合各种因素考虑,这才不会判错案子,虽然听上去这个肖左十分有嫌疑,但仔细推敲,他的嫌疑也只是表面的,一来他只是一个禁军统领的副手,年不过二十五,武功虽能得上一声好,却离出神入化的境界还差太远,当时御辇里坐的人是皇人,周围跟着的人是宫内禁军还有御林军,就算宫内禁军和御林军们都眼瞎了,耳聋了,看不到危险,听不到危险,可皇上必然能,我想问一下,皇上当时可有发现哪里有危险?”
殷玄道:“没有,酒杯从御辇上方砸下来的时候朕才发现的。”
聂北道:“那么,此人的武功定然与皇上不相上下,十个肖左加起来都没那份量。”
聂青婉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缓慢地吃着饭菜,听到这里,她挑了挑眉,说道:“聂大人一会儿说肖左可疑,一会儿又说他不是,那你究竟是怀疑他呢还是不怀疑他呢?”
聂北垂眸,看了她一眼,说:“臣断案一向不喜欢拘向格局,亦喜欢推一演三,臣说这个关键人物是肖左,是因为他牵连着二狗子,而二狗子又牵连着陈温斩,陈温斩又牵连着夏途归,为什么臣会往这方面想,因为夏途归和陈温斩都是宫外禁军统领,有足够的权力将盯在身上的眼睛们打发走,当然,那一天,也没眼睛盯他们,都去盯御辇了,但这二人,一个曾血浴九州,武功深不可测,一个……”
他顿了一下,视线落在殷玄身上,带着讥讽的冷意说:“一个是夏公的儿子,而夏公是个认死理的人,他这辈子唯一忠的人就是太后,太后去世后,夏公走了,皇上当年恳求挽留,可夏公没有给皇上面子,差点还赐了他死。”
他说着,问殷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皇上?”
殷玄抿唇,手中的筷子无端的攥紧,他缓慢地抬头,眯眼冷扫着聂北,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你认为是陈温斩联合夏途归要置朕于死地?”
聂北道:“一个当人证,一个当杀手,天衣无缝啊,这样的配合皇上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话中带话,又带着冰刀,一下子插进了殷玄的心脏。
殷玄如何听不懂聂北的话外之意,天衣无缝,他这个当皇上的十分清楚,暗指的不就是太后之死吗?
殷玄没应声,只脸色无端的阴沉了很多。
聂北没管他,心底里冷冷地笑一声,想着这些话就让你不舒服了吗?以后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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