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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其他几路义师可以坚持得久些,将晋军拖上几年——哪怕只是拖上一年,让他江东义师能在山东站稳脚跟,或许就不会出现眼下这种局面。
“实在不行,就南撤吧……”公羊先生突兀地开口道。
“南撤?”赵璋心中一紧。
“唔。”公羊先生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当前的局势,虽然对我江东义师不利,但其实对晋军亦有不利。渠帅还记得济阴、东平、济北等地的叛乱么?只要我等能拖住那位陈太师更久的时间,济阴、东平、济北各郡的叛乱就会愈发严峻……若实在不行,渠帅便率军向南撤退,大不了退回泗淮……倘若那位陈太师紧追不舍,那就无法兼顾济阴、东平、济北各郡的叛乱。”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济阴、东平、济北等处的叛乱,背后似有其他义师幸存者的影子,想来不会轻易被晋军一网打尽,趁着那位陈太师回头围剿那几处叛乱的工夫,我江东义师可借泗淮、江东之地再起。”
“唔……”
赵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此,公羊先生又说道:“我军若撤,晋军必然会追击掩杀,介时薛敖率领的骑兵,将会成为我军的心腹大患……这几日我一直在思忖抵挡骑兵的办法,咳、咳咳……”
说到最后,他忽然猛烈咳嗽几声,惊得赵璋连忙上前轻抚其背:“先生?先生?”
公羊先生一边捂着嘴连咳了几声,一边无声地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要紧,待平复下来后,他从榻上的小案取过一叠纸,对赵璋说道:“汉国末期,有泰山郡人士马隆,任武威、西平太守,此人为抵抗羌人,命人造偏箱车,记载于《风后握奇经》,我曾粗略翻过该书,好在还记得个大概……”
赵璋听得大喜,连忙接过,口中问道:“造出此物,便可不惧骑兵?”
“不能。”
公羊先生遗憾地摇摇头,解释道:“偏箱车,它好比就是可以移动的拒马、鹿角,只能用于抵挡骑兵正面突袭,若地形狭隘处则效果更佳,但远远不到不惧敌人的地步……”
“如此也足够了。”
赵璋欢喜地说道:“若今日杨其与公孙砚率军来援时能带上数百此车,又岂会叫那薛敖那般猖狂?……呃,我没有指责先生的意思,先生莫要误会。”
公羊先生不介意地摇摇头,不过心中却不是很认同赵璋的话。
毕竟偏箱车终归是死物,是否能发挥作用,还是得看运用它的人,而今日杨其、公孙砚所面对的,却是晋国最精锐的太原骑兵,是足以与羌胡骑兵相提并论的精锐,又哪里是凭借区区一些死物就可以击退的呢?
经验丰富的骑兵,有的是办法可以可以对付这种战车,哪怕使用这种战车的人摆出方门阵这种无懈可击的阵法,也未必就不能破解。
他向赵璋献出偏箱车这种造物,无非就是尽人事,希望能增加几分己方的胜算,或者说,让己方的士卒在那群骑兵面前减少伤亡,仅此而已。
至于凭此物击败那支骑兵,公羊先生可不敢奢想。
微微摇了摇头,公羊先生继续说道:“从明日起,我以为晋军会加紧攻城,我方唯有死守,静待雪至。……待过几日天降大雪,渠帅便可以考虑南撤一事了。”
赵璋听得一愣,皱着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叫我趁着大雪南撤?我不明白。倘若我等能坚守至冬雪来到,晋军必退,介时我方就能得到足足一个冬季的喘息机会,又何须再撤退?就像先生所言,介时我方将陈仲的军队拖死在此处,叫济阴、东平、济北等郡的叛乱趁机做大,到那时候,那陈仲必然首尾难顾……”
听到这话,公羊先生摇摇头说道:“渠帅的考虑不错,但有几个问题,首先,区区一个冬季的喘息,就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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