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阴、东平、济北等郡频繁出现叛乱,固然让陈太师感觉到了棘手,但江东义师此刻的处境亦不乐观。
十月十六日,即陈太师收到朝廷急信的隔日,江东义师渠帅赵璋在亲自登上临淄城的城楼窥视城外远处的晋军营寨时,心中亦有些忐忑与不安。
今年自晋国展开反击起,他江东义师已丢掉了大片的领土,济阴、东平、济北、济南,两年前他们趁晋国与其他几路义师纠缠而趁机占据的领土,在短短数个月的时间内,尽数吐了出去。
当然,丢掉了这几个郡,对于他江东义师而言其实也不痛不痒,因为他们原本所制定的防线,即是‘济水——泰山——微山湖——泗水——泗淮’天堑防线,济阴那几个郡属于是那种占不占皆可的土地。
倘若晋国的军队被其他几路义师拖住,他江东义师不介意将这几个郡亦收入囊中,得到土地与人口,继而转化成兵力与财富,进一步壮大他江东义师;反之,他们便退守那条天堑防线,与晋国展开一场旷日持久之战。
然而,他们低估了晋国的陈太师与其麾下的太师军,在一个月前,那位晋国太师率领军队攻陷了历城,硬生生撕开了他江东义师的防线,甚至在一个月之后的今日,对方竟将战线推近至他脚下这座临淄城。
临淄可不是占不占皆可的城池,作为古时齐国的都城,它素来就是山东之地的象征,只要提到山东,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座历时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临淄城,当初他江东义师攻陷临淄,代表着山东就此落入他江东义师手中,而今时今日,倘若这座古城再被晋国夺去,那也意味着同样的事。
临淄城必须守住!
否则对他江东义师而言将会是沉重的打击。
只不过,想要坚守住这座城池,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毕竟他们此番的对手,乃是晋国那位身经百战且从未战败过的陈太师,是被人誉为不亚于孙子、吴子的名帅。
面对这样一个强敌,赵璋这个前下邳县尉,要说心中不忐忑,那就太自欺欺人了。
如今的他,唯有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他江东义师的那位军师,那位以公羊为姓、且又表示羞提及名讳的先生,公羊先生。
这位曾前后击败两位陈门五虎,即便面对那位陈太师亦不退让半分的公羊先生,可以说是他现如今唯一的希望了。
但他十分担心那位先生的身体状况,随着时日逐渐临近冬季,气温逐渐寒冷,那位先生的身体状况亦是一日不如一日,说句不合适的话,每当赵璋看到那位先生如枯槁般的面容,他总不免担心这位先生下一刻就会呜呼离世。
『上天保佑,那位先生可千万不能出事……』
搓搓手呼出一口热气,赵璋心下暗暗祈祷道。
随后他巡视了城墙,亦勉励了在城墙上值守的义师士卒,尽可能地想要拉动士气。
他牢记着公羊先生曾对他说过的话,知道他们今日面对的晋军,尤其是太师军,无论在装备还是在士卒实力方面都要普遍优秀于他义师的战士,倘若连士气都不如对方,那这场仗就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
好在他义师的士气目前来说还算不错。
“小心盯着晋军的一举一动,倘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禀告。”
“遵命!”
嘱咐罢负责值守城墙的将领,赵璋带着一队卫士下了城墙,前往城内的郡守府。
这座郡守府,现如今也是他江东义师的帅所,他江东义师几乎每一道政令、军令,皆是出自于此处。
随口一提,当初在打下临淄城后,赵璋原本有意挑一座大宅邸赠予公羊先生,但那位先生却婉言推辞了,理由是他腿脚不便、身体状况也不佳,因此想要居住在离政所比较近的地方,因此赵璋便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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