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礼?!”
然而陈太师倒不介意薛敖的态度,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好了。”
说罢,他翻身下了马背,招呼薛敖上前,拍拍后者的臂膀笑着问道:“看你精神抖擞,老夫就放心了。”
仿佛是猜到了老父亲的心思,薛敖撇撇嘴说道:“区区叛军鼠辈,岂能伤地了我?”
“哈哈哈。……对了,仲信,此番你率军追击叛军,战况如何?”
『仲信?莫非是薛敖的表字么?』
此时赵虞已与王谡、魏璝、李蒙等人一同下了马,站在一旁倾听,听到陈太师对薛敖的称呼,心中不由一愣。
他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薛敖的表字叫做仲信。
而这边,薛敖听了陈太师的询问,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带着几分骄傲说道:“老……呃,我亲自出马,岂有不胜之理?三日前,我与颍川都尉周虎追逐叛军至此,率二万五千之众,击破十余万叛军,俘虏杀敌超过三万,令叛军余众惶惶而逃……”
看他那一脸得意的模样,颇有几分小孩子向父母炫耀的意思,看得赵虞暗自咋舌。
毕竟在他看来,这薛敖也是三十来岁、快四十的人了,在这个年代,这岁数早已有了子孙,着急点的说不定连孙子都有了,很难想象这个岁数的薛敖,在那位陈太师面前依旧有这份小孩子天性。
“好、好。”
陈太师笑容满面地点点头,仿佛是一位慈祥的老父亲,旋即,他轻笑着问道:“颍川都尉周虎……老夫确实听说颍川郡新上任了一位都尉……”
说罢,他的目光在薛敖身后众人中扫了两眼。
见此,赵虞就意识到自己该出面了。
为了表现对这位陈太师的尊敬,他连忙站出来,拱手抱拳道:“卑职,颍川都尉周虎,拜见陈太师。”
“……”
陈太师转头看向赵虞,上上下下打量着后者。
而赵虞亦暗自观察着眼前这位陈太师。
据赵虞目测,这位陈太师体格与薛敖相仿,尽管据说已七八十岁高龄,就连发须亦都斑白了,但看起来却依旧健实魁梧,尤其是那份精神头,堪称是老当益壮。
“周都尉为何戴着一块面具?”
忽然,站在陈太师身后的邹赞不咸不淡地问道。
见此,赵虞恭敬地解释道:“太师末怪,邹将军莫怪,非是卑职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因为卑职曾经受过火伤,毁了面目,恐污了诸位双目……”
说着,他抬起右手抓住面具,稍稍下移,只见面具之下,右眼以上的额角,一片殷红的烂肉触目惊心,令在旁众人看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抱歉。”邹赞当即就道了一声歉,但神色依旧严肃。
见此,赵虞遂重新将面具戴上,心中如释重负。
早前他就猜到今日肯定会有人对他‘受过火伤’一事表示怀疑,是故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将人血揉入米粉中,一块一块贴在额头,风干后一瞧,就跟结痂的烂肉似的。
虽说此举仍有被看穿的风险,但赵虞相信,似这种事,寻常人基本上是不会盯着瞧的。
果然,无论陈太师还是邹赞,亦或是薛敖、王谡、魏璝、李蒙等人,方才都只是短暂瞥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可见这些人都是有道德的君子。
也不晓得是否是赵虞主动出示‘旧伤’的举动,让陈太师感觉有些歉意,他的语气愈发慈祥和善:“抱歉,周都尉,伯智这孩子有时就是太过于较真……”
话音未落,就见薛敖不停地点头:“对对对,老头子说得对,老大有时候就是孩子天性……”
理所当然,这位车骑将军立刻就遭到了其义兄、虎贲中郎将邹赞的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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