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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人仍抓着她的手,哪怕她说尽伤人的话。
他眉目依旧,眸中始终只倒映着她。
时染闭上了眼。
“岑四哥,”她说,语调平常得自然,“冰敷好了叫我,麻烦你了。”
她真的没再睁眼。
脸蛋变得安静,神色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和掩饰痕迹,似乎是真的完完全全将他从心中踢出,没有留下任何记忆。
岑衍望着她,眸色愈发幽暗。
他比谁都清楚,就算此刻他告诉她,不喜欢便不喜欢,换他来喜欢她,换他来爱她,但她不仅不会信,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就好像在时家吃饭那晚,如若在餐桌上,他在时遇寒的挑衅下当众说出心里有喜欢的人,只会在那时被彻底斩断和她的所有可能。
他只能一步步逼她进入他亲手织就的罗网中。
这么多年,他自忖自己是最有耐心的,面对任何事都能不动声色。
但此刻
他发现面对如今的时染其实并不是。
她的心太冷太硬。
时遇寒说得对,她对他没了感情所以无动于衷。
时染迷糊醒来时手还被男人握着,甚至于他的姿势全程未变,依然单膝跪地,依然替她冰敷着伤处。
似乎是冰敷结束了,他拿走了冰袋,细细擦了擦,而后再单手拿过一旁的喷雾喷在她脚踝。
他抬眸。
两人视线交汇。
“醒了”
语调和神色皆是一如既往的淡,仿佛先前她说的那些话丝毫没有将他影响,更没有改变什么,更恍惚些,好像仍是当年她缠在他身边时的模样。
男人一直都是如此,永远让人看不透。
时染动了动,眼睫朝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岑衍终是松开她的手“今晚你睡这里。”
不是商量,是通知。
时染觉得好笑“岑四哥,我有房间。”
“不合适,睡不了。”动作轻柔地放下她的脚,岑衍说得淡漠,但却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时染懒得再说。
她自顾自地站起来就要离开,可才动一动,又再度被男人打横抱起。
动作熟稔自然,好像演练过千百回再亲密不过。
时染微眯了眯眸,看他,而男人也在看她。
暧昧的姿势,安静的环境,看着着实有几分深情撩人意味。
时染漫不经心地撩唇淡淡一笑,但没有再言语。
要抱,那就随他抱好了。
只要她开口,无论说什么,怕是男人都有话等着她,不如落个清静,就像前晚在私厨吃饭一样,无视他,就什么都够了。
于是,她懒懒地垂下了眸。
岑衍亦没有说话,他抱着她直接离开。
他住在顶层,而时染的房间就在楼下一层,“叮”的一声电梯停,他再抱着她出去,全程姿势未变,更不曾放下她片刻。
而时染,则是全程不看他一眼。
眼看着拐过弯房间就要出现,男人脚步却是倏地停下,紧接着,他将她放了下来。
正合她意。
时染这么想着,抬脚就要走出去,脚步却在下一秒硬生生被迫顿住。
不远处
一男一女拥吻得热烈。
很欲。
那个被抵在墙上的,分明是她的宝贝儿姜婳。
而那个男人
突然,眼前一黑。
是身旁男人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遮挡住她的视线,让她陷入黑暗中,唯一强烈的感觉便是他掌心的炙热温度,仿佛能将人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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