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种凉意从脚底开始往上窜的错觉,岑总的脸色实在是太恐怖了,哪怕是电闪雷鸣不断的夜晚也比不上他渗人。
他下意识再看了眼病床上的人。
“岑总”
“出去。”
“是。”
医生很快带着护士离开。
岑衍长身而立站在病床前,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染。
她的眉头始终蹙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褪去了在清幕时的客气疏离,此时的她看起来乖巧了不少,但最为明显的却是若有似无的无助脆弱。
她的一缕细发沾在了唇上。
俯身,岑衍伸手,修长手指动作轻柔地替她捋了捋,指尖碰上她的肌肤,细腻柔嫩,如有魔力般让人不舍移开,甚至想要更深入做些什么。
呼吸,微不可查地变得粗沉。
裤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振动。
岑衍眼眸微暗,克制而隐忍的,他收回手,走到一旁拿出手机。
是手下心腹徐随的电话。
“讲。”接通,他喉咙发紧,神色凛然。
十分钟后。
私人医院附近的酒店。
徐随引着亲自过来的男人进入一间套房,顶着张扑克牌脸沉声汇报“岑总,监控中在时小姐酒里放东西的就是他,城西梅家小开,私生活最是不检点,喜欢玩女人。”
话落,他看向男人。
跟随岑衍多年,他清楚知道他的老板从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疏离淡漠似是没有心也没有情,但就是这时,他分明捕捉到了男人眼底的怒意。
如沸腾的火浆般往外冒。
而那双眸看不透的眸此刻没有丝毫温度可言,幽冷凛冽到了极致。
他自觉往后退了步。
梅家小开是在床上哄骗一个小明星时被突然冲进来的黑衣保镖毫不留情地摁住的,而后又被扔在了地上,狼狈不堪的同时恐惧倍增。
尤其,当他听到恭敬的岑总两字,挣扎着抬头,撞入一双似铺满了碎冰的冷眸里时,他的身体当即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岑总
整个江城能让人毕恭毕敬叫一声岑总的,除了岑家那位心狠手辣的岑衍,还能有谁
岑衍
刹那间,寒意侵入骨髓。
极度慌乱间,他想到了保镖汇报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晚在清幕玩儿时他看中了一个脸生的美人儿,当即色心起,于是想办法给她酒里添了点料,打算一度春宵。
他是看着美人儿喝进去的,没曾想就在他准备搭讪之际来了个重要电话,等他一转头,美人儿不见了,恼得他心里的火压不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带着一直朝他抛媚眼的小明星来开了房。
越想,他的脸越白,尤其男人的气场太过渗人恐怖。
梅家小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磕磕盼盼求饶“我我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那美人儿是您的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
想到什么,他又满头冷汗急急解释“我我没碰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着,真的我我不敢的,岑岑总,我”
“哪只手”没有起伏的冷漠嗓音落下,岑衍面沉如水将他打断。
梅家小开一颗心猛地跳了跳
他张着嘴,呼吸急促,额头冷汗涔涔,脸上血色尽失“我我啊”
笔挺熨帖的西装裤映入视线中,而西装裤下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就那么看似随意实则用了巧劲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剧痛倏地蔓延
梅家小开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气。
“说。”又是一句,语调轻描淡写,却是危险至极。
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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