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拦的沈桂玉,对着周氏都客客气气的,就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周氏见大家半点歧视笑话儿自己的意思都没有,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脸上不自觉也有了笑容,真正开始觉得日子有盼头了;同时暗暗为季善庆幸,她是真嫁了一个好丈夫,真嫁了一个好人家!
晚间送走沈桂玉母子和沈青一家后,季善与沈恒最后一次清点起行李来,路氏也在一旁帮忙。
待清点完后,季善方取了二十两银票出来,要塞给路氏,“爹娘在家里买些吃的穿的吧,本来该尽孝双亲膝下的,偏明日就要分别,也只能以此聊表心意了。”
路氏却哪里肯收,“善善你这是做什么,之前我给你取银子,你死活不要便罢了,如今反倒还要给我取,我们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反倒你们在外处处都要花钱,如今虽有饭馆的收益了,到底还没还清本钱呢,哪能如此抛费。快收好了,不然娘可要恼了啊!”
总归死活不肯收下银票。
季善无法,只得收下银票,满心温暖的与沈恒一道,送了路氏回她自己屋里去。
次日鸡才叫过三遍,季善与沈恒便起了床,待装好行李,吃过路氏特意给他们做的丰盛早餐后,便辞别了亲人们,带上周氏,再次踏上了去往府城的路。
“……善善,这河竟然这么宽,得多少丈呢,怕怎么也得三四十丈了吧?”
周氏看着眼前的洲河,眼睛瞪得铜铃一样,怎么也想不到,世上还能有这么宽的河,她原本以为,她曾去清溪镇隔壁的桃溪镇见过一次的那条河,已经够宽了,却连眼前的洲河一半儿都没有。
不待季善答话,周氏已又问道:“善善,那这河得多长呢,我瞧着压根儿没有个尽头的样子,不会直接要流到天边去吧?”
季善听得周氏这些宛如稚子的问题,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心酸,可怜她都快四十的人了,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隔壁的桃溪镇而已,又怎能怪得她对着一条河都大惊小怪呢?
不过比起刚出发前两日那个只知道发呆,眼里满是悲伤与迷茫,不问她,她便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的周氏,季善无疑更喜欢眼下这个至少肯说话,也对两旁景色终于有了兴趣,对全新的旅程也终于有了好心的周氏。
因笑着耐心道:“娘,这河叫洲河,不过这里还不是主流,只是洲河的一支分流。得等出了天泉县境内,进了沅陵县境内后,才能看到洲河的主流,比这还要宽一半,最宽的地方,听说足有上百丈呢,特别的壮阔好看,您到时候见了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这河也流不到天边,不过倒是会一直流到府城,再穿城而过,听说到隔壁的柳宁府后,再与那里的一条叫青衣江的江流汇合,继续往下流。总归就是小河流入大河,大河再流入大海,大海的水再让太阳晒得升上天空去,化作雨水与雪水再落下来,又变成小河流入大河,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周氏不想眼前她以为已经够宽了的河,据季善说来,仍只算得上一条小河,惊讶道:“天哪,还有上百丈的河吗,那得多宽啊,住河两边的人不是生来就享福了,再是遇上干旱的年头,也旱不着他们啊!善善,你才说得等出了天泉县境内,难道我们还没出天泉呢?这都走四天了,竟然还没出天泉,那会宁府得多大,这天下又到底得多大啊!”
季善仍十足的耐心,笑道:“明儿就能出天泉境内了,然后过一截沅陵县境内,再过一截蒙山县境内,便能进入府城境内了,虽说如今天寒地冻的赶路人是冷了些,遭罪了些,倒不想因为赶路的人少,路反倒更好走些,看来要比预期的提前一两日到达也未可知。”
“住洲河两旁的人遇上干旱年头的确旱不着,可遇上洪涝年头,就遭罪了,听说经常都要让水灾逼得地里一粒粮食都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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