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拍摄完成,很顺利,胡辉一直在旁边沟通,商量摄影角度的位置。
演员的走位很重要,关系到后期特效的成果,如果精准,那能省下很多时间和精力。
接下来就是一场场的独角戏,自己面对空无一物的绿幕,靠着脑补的各种想象,表现出令人寒毛炸起的恐惧感。
“这场戏你做反应的时间可以再慢点!”
徐文峥看完表演,建议道:“从想象到表情反应,最好给观众留点时间,可能效果更好。”
丁诚心领神会,很快找到感觉,在零点几秒的停顿中,给观众留出自己发挥想象的空间。
徐文峥暗挑大拇指,牛逼!
看丁诚演技只有两个字:
细腻!
慢慢转过身,侧身走出床和墙之间的小空隙,那里窄得就像坟墓。
心怦怦直跳,脖子、手腕和胸部都能感觉到寒气,眼睛也在眼窝里狂跳不已。
睁大眼睛环顾卧室,瞬间吓呆了。床左侧在床头柜上的李子不见了,盘子也不见了,桌上什么也没有。
朝通往客厅的门走去,又停下来,不可思议盯着墙上的一幅画。
可以相当肯定刚进门时根本没有画!
那是一幅静物画。在旧木桌当中的锡盘里有一只李子。光线照射在李子上,盘子是让人极度狂躁的橘黄色。
客厅墙上的画又变歪了,站在楼梯上的那个女人全身都是血,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残忍地笑着……
帆船的栏杆旁边,水手不见了,只看到一排面无血色的男男女女。
最左侧,最靠近船头的那个男人穿着棕色的羊毛西装,手拿圆顶高帽,头发从当中分开,光溜溜的,一直垂到眉毛,一连惊愕和茫然。
静物画里的水果变成割下的人头,橘黄色的光线滑过凹陷的双颊,嘴唇松弛,呆滞的双眼往上翻,香烟放在右耳后。
“不!”
丁诚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双脚仿佛陷入泥潭,门打不开。
门上的链条挂在那儿,没有拉上,门闩是竖直的,就像指向六点钟时的指针,但门就是打不开。
用力的仿佛在狂风暴雨中挣扎的小船,拼命呼吸,可感觉不到任何空气……
好像房间把新鲜空气全吞掉似的!
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接近终点的长跑运动员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放在胸口,似乎那么做可以使心脏平静下来。
房间似乎也在发出哼哼声,好像无数张嘴都隐藏在光滑的、让人恶心的墙纸下面。胃里非常难受,似乎在油腻腻的吊床上荡来荡去。
空气像凝成柔软的块状物,贴在耳朵上,整个人被某种力量挤压在一起。
“救命!”
想把手伸向那台老式电话机,眼睁睁看着胳膊慢慢落到桌上,太慢了,有些异常,就像跳水运动员的胳膊,甚至期望能看见手溅起水花。
终于握住话筒,提了起来,另一只手也小心翼翼的地放下去,然后拨110……
把话筒贴在耳边,当拨号盘又转回到最初位置时,听到一连串咔哒声,听起来就像幸运轮盘游戏中轮子的声音。
“你是我的!”
耳边响起无数哀嚎,仿佛恶魔找到最心爱的玩具。
房间在他面前开始融化。
天花板开始下陷,直角和直线都变形了,不是变成曲线,而是奇怪的马蹄拱形,让眼睛感觉很难受。
天花板中央的玻璃枝形吊灯像唾沫一样下垂,几幅画开始变弯,活像老式汽车的挡风玻璃。
通向卧室和走廊的门都开始下塌,中间变宽,仿佛奇形怪状的鬼怪从那儿进进出出。灯光又亮又热,整个房间里充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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