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谢氏扑上去捂住了傅嘉仪的嘴,红着眼睛怒喝:“那件事情说出去了,我们娘儿仨都讨不了好!”
傅嘉仪疯癫了一般,指着傅妙仪恨不能杀了她,一时竟什么都往外说。被谢氏这一训,才如梦初醒,忙不说话了。只是傅妙仪那边是真伤了心,她瘫软地上嚎哭,讷讷道:“婊子,贱妇,荡妇?我拼尽性命挣来的地位,在你眼里却是这样的……”
“够了,够了!一人少说一句!”谢氏拼死按着傅嘉仪的手,把她手里的瓷片夺下来:“嘉仪啊,你饶了你姐姐吧,你都打破了她的头,差点就划伤了她的脸!对了,你看,你八妹妹来了!让你八妹妹劝劝你!”
说着朝傅锦仪招手。
吵得鸡飞狗跳的傅嘉仪姐妹两个,直到此时才看见了站在门边上的傅锦仪。
傅妙仪仍在嚎啕痛哭,傅嘉仪却猛地扭过头,一双深深凹陷的眼窝里射出刀子一般狠戾的目光盯着傅锦仪,一字一顿道:“傅锦仪?我今日这般惨景,都是被你所害!你竟敢到我面前?”
傅锦仪眉头一挑。
她看着不顾身份坐在地上大哭的傅妙仪,看着瘫痪在床却面目狰狞地可怕的傅嘉仪,在看着床沿上伤心垂泪、状似软弱的谢氏,她心里渐渐清明了。
谢氏叫她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上午在景和院里时,傅妙仪进来送的那一匣子贵重的药材,根本不是给她妹妹求情用的!是傅妙仪自个儿在侯府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想求老夫人给她撑腰!
傅嘉仪被打成残废,又要送进庄子,连傅守仁求情都不管用,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她那身份显赫的侯夫人姐姐。可傅妙仪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竟然不想帮她!
两姐妹几乎疯了一般地大吵大闹起来,傅嘉仪还划破了傅妙仪的头。谢氏最后没办法了,招来傅锦仪救场。
她的确是找傅锦仪帮忙的……
因为傅锦仪来了,失控的傅嘉仪就找到了真正的仇家,就能把所有的怒火从傅妙仪身上转移到傅锦仪身上去!
更要紧的是,谢氏母女在国公府受了重创、惹怒老夫人,本就是风雨飘摇之际,傅嘉仪两人竟还吵得要掀了屋顶。这一场疯癫的吵闹传出去,老夫人又会怎么想?
这场大闹无疑是对谢氏母女的雪上加霜,会带来难以承受的后果!
而傅锦仪,无疑是个绝佳的替罪羊。所谓请几个姐妹来劝架,实际上只请了傅锦仪一个人!
“傅锦仪,我要杀了你!”傅嘉仪手里的杯子本让谢氏夺了,这会儿竟又抄起了自己的鎏金瓷枕头,拼尽力气砸向傅锦仪。
傅妙仪能任凭奄奄一息的傅嘉仪胡闹,还不小心被打伤,说到底是她心存愧疚;几个丫鬟能被划了脸,也是因为身为奴婢不敢反抗,甚至挨打都不太敢躲。傅锦仪和她们可不一样!
她早有准备,兔子一般地蹿到边上躲过了枕头,无辜道:“四姐姐,你错怪我了啊,你分明是因为偷了东西被国公府打成这样的,怎么是我害了你呢!”
“你……你,你蛮不讲理!”傅嘉仪咬牙切齿,几乎要撕了傅锦仪,可惜她身后可是皮开肉绽的伤口,一动都疼得满脸汗。她不顾剧痛难忍,咬牙道:“那天在紫竹林里,你一个人跑了,让我去找你,我就,我就进错了屋子……你还把那个荷包挂在我身上,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傅嘉仪声声血泪地控诉,傅锦仪的脸色却越发平静。
她看了一眼仍坐着垂泪的谢氏。
谢氏和傅嘉仪她们……已经知道了那天是自己动了手脚!
但,那又怎么样?!
撕破脸又如何?反正之前因为折腾进景和院的事情,谢氏已经恨上了自己。
“四姐姐,什么荷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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