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
浑浑噩噩之中, 晏奚一人独走于茫茫夜幕之下, 只见江水连天,乌云万里。
天地间无风、无月、无星、无声,万籁俱静。
踏步而行,临水而望,远处渐渐现出一人身影。
缓缓而来,那人面孔千变万幻,时而是一清俊少年郎, 时而是白衣翩翩女子模样, 时而是沉稳男子,时而有倾城颜色,却陌生万分
有人声亦遥遥传来,似在唤他。
林公子主上
不离兄晏宫主
“你过来。”他说, “只要你过来,无论何种模样, 本座都辩得出来。”
但那人影却与他挥了手, 声音悠悠远远“我过不来了。”
“为何过不来”他慌忙走上前,都已踏入了江中,湿冷的江水漫过膝头,“不过这些距离, 为何你过不来。”
“因为”变幻的面容缓缓定在了最后那张美丽女子的脸庞,她伸手捂住了胸口, 缓声道, “我死了啊。”
“不可能”他急急再往前, “我看得到你,你怎会已死”
“你忘了吗”女子微微一笑,放下了手,胸前绽出一片血色花蕊,“你忘了吗就是这处。”血色越染越多,顷刻便漫了她的全身,“明明是你亲手”
“住口”他慌了神色,厉声喝止,“停下让这些都停下”
“停不了。”女子双手张开,仰面倒了下去,声音缥缈而遥远,“我停不住了。”
刹那一片血色花海,染了天,染了地,染了整个江面
“停下我让你停下”他疯狂想要去到她所在之处,可那江面却忽然翻涌起来,无数浪花将他绊住了脚,牵住了手,半步前行不了。
女子从空中落入了江水中,溅起一片血色水花,只一瞬,便彻底不见了踪影。
南衣
“南衣”晏奚猛地睁开了眼,额上冷汗连连。
“主上”七月一个闪步,凑到了他的床边,“您醒了”他已经昏睡了整整五日了。
看清七月面容,晏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人呢”
七月面露诧异,“什么人”
“南衣夏南衣她人呢唔”胸腑传来剧痛,叫他忍不住松了手。
“主上,您被他人内力所伤,内腑受损。”七月扶他躺下,“大夫说了必须静养。”
“她人呢”晏奚侧过脸,死死看着七月,“她在哪”
七月低了头,没敢说话。她不知道夏姑娘在哪,也不知道夏姑娘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那一日只主上一人回来了,主上回来的时候蛊化已经解除。
晏奚忽而想到了什么,急急用视线寻找起来,“追踪蛊本座的子母追踪蛊在哪”
七月面上闪过一丝异样,她退到一旁,执了木盅,站在了床边。
木盅里便是放了子母追踪蛊的母蛊,子蛊正在夏姑娘身上。主上便是依着这母蛊一路来到乌陵镇,寻到了夏南衣。虽然母蛊只有子蛊出现在一里范围内才会红光闪动,但无论离得多远,母蛊都会一直朝着子蛊的方向。
“给我”晏奚伸出手,眼中急切。
七月抿了下唇,“主上,这母蛊它”
“给我”晏奚加重了语气。
七月一咬牙,直接单腿下跪,将木盅双手递了出去,正摆在了晏奚面前。
晏奚吃力地支起了身子,顾不得肺腑疼痛便低头看向了木盅,只一眼,他的声音便禁不住颤了起来,“母蛊碰过了血”
木盅里的母蛊已经挺成了直直一条,变成了通体灰色,就如一个小石块。
“是。”七月低了头,不敢看他,“主上你回来的时候吐了血,属下当时忙着带您去寻医师,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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