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林主任问。
包冠华回答,“老薛不让说。”
沉默了半分钟。
林主任问,“明知道身患重病,为什么还允许他参与飞行?梁司令,你可以解释吗?”
梁鹏飞回答,“是我批准的,我愿意承担责任。”
又沉默了半分钟。
林主任说,“军事主官患重病,你作为政治委员不但没有报告还协助隐瞒。包冠华同志,你要负责任。”
“是,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包冠华语气非常的干脆利落,又想起和薛向东的最后一次长谈,眼眶不禁红了。
赴Shenyang接装前一夜。
夜很深了,旅长办公室里亮着灯。
包冠华坐在那里手指夹着烟,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了烟头,阴沉沉地看着坐在对面面挂微笑的薛向东。
“家里都不知道?”
“嗯,没几天活头了,没必要让她们跟着担心。”
“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直接去总院,一定不要放弃。”
“躺着苟延残喘在某个夜里结束这辈子吗?老包,我不想死得这么窝囊。”
“可你要为家庭着想。”
“已经愧对了,剩下的这点时间再怎么做也弥补不了遗憾,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干脆利落一些。老包,我是战斗机飞行员。”
包冠华沉默。
薛向东感叹道,“这几天我一直在自我审视。活了大半辈子都做了些什么,能留下什么,人生的意义何在。以前我总觉得你很烦,开口闭口就是空话大话,这个主义那个精神,什么叫主义,弹药量是主义,什么是精神,敢打必胜就是精神。你天天讲那些有什么用。现在想想肤浅的人是我,你是对的。”
“你是军事主官我是政治主官,侧重点不一定。论打仗十个我加起来不入你一个,论政治工作你就是头牛,听不懂琴弦的高雅。”
“哈哈哈,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哎,一想到以后听不到你唧唧歪歪的声音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啊,舍不得部队这大好的时代,舍不得那些臭小子,也舍不得老婆孩子。”
“那就不要放弃,现在医疗科学很发达,一切都有可能的。你不是一直信奉一切皆有可能的吗?”
“没必要浪费医疗资源了。没几百万伺候不了我死,军费这么紧张折腾什么呢。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老包,我求你件事。”
“你说。”
交代后事了,包冠华忍着鼻子强烈的酸意。
薛向东说,“我想再飞一次。”
“不行。”包冠华摇头拒绝,“明天我要向上报告。”
“老包,你听我说。”薛向东沉声说道,“我想开开心心的走,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包冠华心里难受得很。
……
林主任说,“薛向东同志在明知道身体状况不允许的情况下隐瞒事实执行接装飞行任务,包冠华同志协助隐瞒事实,导致了这起重大安全事故的发生。梁司令,这是调查组的初步结论。”
“是牺牲吗?”李战冷不丁地问。
林主任说,“当然不是,不但不是,还要追责。”
外面的朱晴莹听到会议室里面有争吵声还有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于是不由的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不多时,包冠华连拉带拽地把李战拉了出来,“你干什么,那是副军级主任你知道不知道!”
李战挣脱包冠华的拉拽指着会议室里面骂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包冠华吓坏了,根本没心思去注意朱晴莹也在,抱着李战就往自己的办公室那边拖,其他办公室有参谋军官跑出来诧异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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