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破得了任务,就连夜带着自己的那五百人赶往烈焰钩吾坛。沿途上见到不少通天教教徒的尸首,越往这边来,尸首就越多,他们支离破碎,很多又被冰雪淹没,惨不忍睹。
夏侯破暗暗心惊看来这次的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我这五百人都是焉耆国带出的来的兵,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家中翘首盼望着他们能平安回去,遇到危险能战则战,如果不能战,也就做做样子算了。
他是金刚不坏之身,没什么可怕的,可他却不想叫焉耆国的这些兵丁命丧于此,因此路上便吩咐道“诸位兄弟,我看大鲜卑山凶险至极,听说这一代有机关兽出没,人力难以匹敌,如果不幸遇到,咱们就绕路而行。你们记着,我们来这的第一要务是要保住性命,第二件事才是奋勇杀敌。你们也不必和通天教的人有太多来往,不过一个月,我们便可回转西域了,本将军不希望各位有任何损伤。”
那些手下齐声称是,再看那些零零散散的尸体,全都心生畏惧。
到了烈焰钩吾坛,与楼环寒暄了几句,便叫手下兵丁把马拴好,然后进山洞休息。
陈瑕混在人群之中,也没机会跟夏侯破打声招呼,楼环送夏侯破进洞之后,这边又要准备攀登之物,也无暇招呼陈瑕,陈瑕心想江浪在里面有危险,既然大师伯到此,不如求他帮帮忙。也免得明天江浪被隍尚与和默利金那两个恶贼所害。
只是他又是通天教请来助拳的帮手,万一要加害于我,那我也防不胜防。说不得,只能赌这一把,否则江浪性命难保。
陈瑕趁此机会,又溜回山洞,见焉耆国的士兵全都集中在洞内的一个大水潭旁边,准备铺盖睡觉,周围再没有通天教的人,他这才向那边凑了过去。
早有士兵发现了他,便上前拦住他说道“这位兄弟留步,现在这个山洞已经是我们的了,你们原来的人马都在外面。”
陈瑕抱拳施礼,“在下东金,有要事求见侯爷。”
夏侯破一向和手下的那帮兄弟同吃同住,听到这话便向陈瑕这边看了一眼,二人四目相对,陈瑕心中感慨颇多,原来夏侯破号称玉面太岁,样貌不俗,八年前陈瑕见到他时,只觉得此人面貌俊朗,威风凛凛,身穿金甲,外罩大红袍,真宛如天神临凡一般,可今日他摘下面具,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已经不复当年英姿。短短八年,胡子都已经花白啦。
陈瑕嘴角抖动了两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夏侯破见陈瑕面色有异,便笑道“小兄弟,不必害怕,你找我有什么事”
陈瑕这才回过神来,“我有件要事禀报,但是只能和你一个人说。”
夏侯破微微一愣,一旁的副将说道“侯爷,通天教的人古古怪怪,这小子又鬼鬼祟祟,当心有诈。”
夏侯破笑道“吾乃金刚不坏之身,怕什么不必担心更何况,我们这次是来帮通天教的忙,他们有什么理由害我”
那副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夏侯破起身跟着陈瑕到了洞内的僻静之处,见左右无人,这才笑道“小子,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时隔多年,夏侯破纵然老了一些,但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可陈瑕却已经从一个调皮捣蛋的顽童长成了一个健硕的英武少年,因此夏侯破认不出他来。
陈瑕赶紧双膝跪地,“大师伯在上,当年救命之恩,未曾言谢,请受陈瑕一拜。”
夏侯破一听陈瑕这个名字,只觉得心头被人掐了一下,他倒退了半步,惊道“你是你是瑕儿”
陈瑜当年离家出走,到现在也生死未卜,他们出使大月氏的十个兄弟颠沛流离,反目成仇,到最后就只有五弟陈睦留下了陈瑕这么一丁点骨血,夏侯破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故人之子,又如何能不激动
陈瑕道“正是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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