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幽暗的房间内,秦胜秦披头散发,颓然的跪在地上。他的面前,一盏油灯静静的燃烧着,诺大的秦家祠堂却看不到一个牌位。
看着心灰意冷,内心受到挫败的孙子,秦受嘴角微微翘起,来到秦胜秦身旁坐了下去。
感受到身旁有人坐下,秦胜秦微微侧过脸,那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看了一眼秦受,沙哑的说道“祖父,孙儿无用,给秦家丢脸了”
秦受看着自己这个嫡孙,微笑到“秦儿,如果我说,对于武试败给萧枫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呢”
秦胜秦瞳孔微微放大“孙儿不解”
秦受靠近秦胜秦,伸手摸着他的头,很难想象,朝堂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受会有如此慈祥的一面“从小到大你在各方面一直都表现的很优秀,也从没让我和你父亲失望过。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你慢慢滋生了一颗骄纵之心。
从小你在王都的一切,都顺风顺水,但是这一切你有没有想过,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你的实力,而是因为你身后的秦府以前不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没经历过,即使说了你也不懂。
那萧枫一介山贼,能够走到这一步,运气、勇猛、谋略、胆识等等缺一不可。说起轻敌这一点,就连我也在他手上吃过几次亏。”
秦胜秦似乎有些接受不了秦受的话,也不反驳,只是低头不语。
秦受此时看向面前的祠堂,缓缓呼吸了几次,才说道“知道我秦家的祠堂,为何至今一块牌位都没有么”
“祖父不是说过么,您幼时秦家家中遭逢巨变,除了您,曾祖父、曾祖母都”
“是啊,当时我还小,在家仆的拼死护卫下才侥幸逃过一难,之后便流落异国他乡。靠着乞讨度日,最后辗转至大宋,殊死拼搏数十载才有了如今的立足之地。
但是你曾祖父这一脉,全家一百四十口人,除了我无一幸免。我曾发誓,要将那些仇人满门抄斩,绝不会让你曾祖的血白流。为了复仇,我整整布局十数年而那一天,绝不会太远的”
说到这里,秦受的眼里隐隐看出一丝怒火。随后放缓语气继续说道“你锋芒太盛,不懂收敛。知道么,最锋利的刀永远是隐藏在刀鞘之内。总是在你的敌人面前露出獠牙,久了对方也就不会再害怕了。
要知道当年我以流民身份入宋,一开始过的可是狗争食,与瘟疫斗命的日子,好不容易得了举人,才摸爬滚打到这步。如今能让我吃亏的人如今可不多了,萧枫算一个。”
说到这里,秦受自嘲的笑了起来。
“十数年为何从未听祖父说起这事我秦家的仇人是谁,您告诉我,我必定灭他全家”一听秦受说起秦家过往深仇,秦胜秦终于恢复几丝神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复仇百年不忘等到你力量足够的那天,我会告诉你的。敌人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如今对他来说亦如土鸡瓦狗。想要复仇,一步都不能错
秦儿,一个人的出身至关重要。祖父以流民入宋,耗费数十年,到了你这一代,才勉强为你挣来一个说得过去的出身。可即便如此,还是远远不够。
祖父要让你,借赵氏一脉的血,让你的孩子成为王族”
听到这里,秦胜秦的内心砰砰直跳,这些往事,这些计划,以往秦受从未向自己透露过。
喉咙艰难的咽了咽道“祖父,我我该怎么做”
看到秦胜秦主动问起,秦受将自己向对方凑近了一下,压低声音,附在秦胜秦耳边低声道“宋王至今无子,朝堂上的传闻,是宋王当年因一青楼女子与燕飞天争风吃醋,被燕飞天一脚踢伤。可是你知道吗
当年,是我将宋王怂恿至李师师那里,被我引来的燕飞天只是将宋王踢晕后便离开了,真正将他废掉的,是我是我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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