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欧阳骏羽说了一句。
榭昀淡淡点头,“可以。”
他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转头又道:“还有,纠正一下你方才那句话,我想除掉白家,拔掉慕容家,为我母亲报仇,扶娄翊航上位,但是、我不会杀掉娄郁旬。”
没再等欧阳骏羽的反应,就拉着我离开了侯府。
但是,我不会杀娄郁旬。
这句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他明明每次提到这个人,都会失态,会激动,那种咬牙切齿的恨,可不是装出来的。
那他为何
我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但是好像没什么变化。走了许久我终是忍不住,止住了脚步,现在原地不动了。
他也停下,疑惑的看着我。
“你,信我的话了吗”
“什么”
“你父亲你为什么不会杀他”
他皱眉道:“我为什么要杀他我一早就没想过要杀他。”
我追问,“是因为什么”
“你想听真话”
仿佛这一句只是问着好玩儿的,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时间他就接着道,“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一早就知道,他在帮我。白淑妃出事那天,我让你进宫,只是为了确定一下这个猜想。”
他微微点了点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事实是,他真的在帮我。”
“可我恨他,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低下了头,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随即又开始往前走去。
我跟着他一起走着。
原来他心里都明白,都清楚。
我早该知道的,依着他的性子,就算真的很恨那个人,可是都不会做出弑父的事情来。
他想要的,至始至终,只是让慕容家和白家为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慕容家和白家一直联合,多年来纵横朝野,做的恶事也不少,大家都心知肚明。将南越搅的像个大染缸一样,人人都以慕容远为尊,哪怕没有玉冥教的仇恨,为保南越江山,都是早晚要除掉的。
若非在南越还有一个欧阳家可以制衡,现在的境况只会更加糟糕。
可是话说回来,南越朝廷如何,和榭昀又有什么关系
才重新走没几步,榭昀又停顿了下来。
我跟着他一起停下,他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看,面无表情,我准备说句话,却听他喃喃自语“谁知道呢,或许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一些冤魂来找他索命了,心里有几分不安,想要为赎一点自己的罪孽。”
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还在想着方才说的,现在说的就是南越皇上。
“可是这么多年,他确实是没有害过你不是吗”
我这话音刚落,他就侧头看向我,声音带着几分惶然又颤抖,但是语气像是在质问我什么,“你觉得,作为我的父亲,没有害我、没有找人把我杀死,我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了是吗”
我满脸的莫名其妙,没有接话。
他说完,也才反应过来什么,愣了一下,慌乱地收回了目光,伸手捂了捂脸,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每次说到这个人真是,他都要失态的,我都习惯了,也可以理解,倒是没什么好在意的。
我有时候一想到他小时候可能会经历的事,可能遭受的罪,心里就极其心疼难受,可是却不知应该跟他说什么才好。
在他想到自己父亲母亲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
我咬了咬唇,想要叫一声他,没想他猛然又转过了身,看了我一眼,微微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又轻细,“我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这是要对我说多少声对不起才罢休啊。
我应该说什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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