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年,秋,雨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我醒来之后便记不清了许多事。甚至连我自己应该是谁都分不清了。我应该叫做乔智又或者乔治更顺口一些
但不管怎样,我的祈祷终于得到了神的回应。我不光没有死于伤口腐烂后的感染,变成僵尸。更加奇迹的是,我的伤口也愈合了。
而且,那迷雾也似乎在一夜之间从城堡的周围散去了。
虽然城堡墙外还是朦朦胧胧,我只能看清离城堡最近的那几个房屋,但我至少不用每天在怪物的鬼叫之中提心吊胆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城堡上面多了几个字
庇护所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那也不是幻觉。因为我能看到的字不止这些
可就这已经坍塌了一半,破破烂烂的土堡,能称为庇护所
又庇护谁
我的子民已经死的死,逃的逃,父亲也不见了。这间庇护所庇护了谁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个该死又糟糕的世界
但我还是必须活下去,我不想死。至少不想饿死。
最后半块发霉的黑面包已经被我吃掉了,我必须走出这个破城堡,到外面找些吃得了。
我现在饿得连钉锤都快要拎不动了,希望不会碰到那些僵尸或者野狼。
愿神保佑,不要让今天的日记成为了我最后的遗言
乔治放下了手中的笔,挠了挠自己那油腻腻脏兮兮的头发,看向了卧室破墙外面那下得越来越大的雨,目光渐渐凝聚。
这大雨虽然很糟糕,但至少能够掩盖一些声音和气味。而狼也应该不会在这种雨天出来觅食才对。
希望吧
收回目光,他看向了脚边的武器。自己似乎对这个东西很熟悉,前几天应该还用过它才对,因为那上面还有不少凝固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
不过当自己现在看向它的时候,上面却是多了一行备注。
一柄锈迹斑斑的钉锤
眼前突然多出这样的字,虽然显得十分的怪异,但他已经开始习惯了
自己醒来之后似乎继承了这幅躯体的少量记忆,但原来的却都快忘了。只是还记得自己原本应该是一个华夏人。至于他选择将自己叫做乔治,完全是因为符合这里语法的原因。
老家有句话说得好,入乡随俗。
再多的事情,他也没心思去想,因为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吃东西。
乔治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将桌上那最后半瓶发酸了的葡萄酒喝光。便带起皮手套,拿上自己的钉锤与圣典,走出了房间。
城堡之中塌陷的地方很多,石梯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不知道前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得它变成了这副模样。
每当他路过那些缺口的时候,眼前都会多出来一些字可修复。但似乎因为缺少材料与人力,所以那字是灰色的。
风雨交加,大雨透过窟窿不断的吹了进来。乔治从那些字上面收回了目光,摸了一把脸上的水,走下了石梯。
回廊中的那些家族画像都已经被水泡烂了,墙壁上还有许多黑红色的手印与抓痕。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怎样可怕的事情。
地上的水几乎快要没到乔治的小腿,脚下的地毯也犹如泡烂了的面包皮那样,缠绕着他的脚踝。
如果不是害怕这脏水里面携带瘟疫,我真想用这些面包皮填满我的肚子。
乔治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自己那咕咕乱响的肚子。蹒跚的穿过了这道回廊,来到了城堡的主厅。
淡淡的血腥与恶臭味传入了他的鼻子里,几具尸体正散落在主厅之内。
它们的脑袋都碎掉了,应该是自己干的好事,不过他却有些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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