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老子就把你发卖喽听见没”
方立安停下脚步,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女孩幽黑的瞳孔近乎深渊,李二牛只觉得冷得彻骨,他生生地打了个寒颤,舌头仿佛被冻僵了,说不出话来。
这真的是他的女儿吗李二牛心里突然生出这个疑问。
方立安低头,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上,继续往里走。
那股压迫感离开,李二牛终于找到自己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丫头有点邪门,然而,他刚想张嘴,重拾父亲的威严,就听见陶碗被放到木箱上,发出厚重的碰撞声。
莫名的,李二牛觉得这个碗不是放在木箱上,而是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再一次失语,说不出话来。
方立安转身,一步一步地向李二牛走去,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像踩在李二牛的心尖上,让人胆颤。
扑通扑通。
李二牛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他的心要从嗓子眼蹦出去了。
“你你”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像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喉咙。
没等他“你”完,方立安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砍在他的脖颈处,李二牛彻底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李章氏把人服侍的不错,虽然行动不便,但吃喝拉撒弄得还算干净,至少李二牛身上没有令人作呕的味道。
方立安把他往后拖了拖,靠在墙上,慢吞吞地给他喂药。她敢保证,天底下再没有比她还无微不至的女儿了,满满一碗药,一滴不漏,一滴未洒。
过了大约一刻钟,方立安拖着他的腿往下拽,让他躺平,摆成睡觉的样子。然后站在床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观摩了两分钟,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渣男睡着了,世界安静了。
她端着碗回到灶房,做余下的一系列收尾工作。
下傍晚,李章氏抱了一个酒坛子回来,她脸上浮着红云,看起来非常高兴。
方立安微笑,高兴就好,今天是个好日子。
李章氏空不出手来,狗蛋只能跟在她后面,一个步履轻快,似急不可耐,一个连跑带颠,似火烧火燎。
看到方立安,狗蛋终于松了口气,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的,天知道他娘为什么这么走的这么快。
“你爹呢”李章氏问方立安,她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柔柔的,软软的。
“在屋里睡觉。”
“吃饭没”
“午饭吃过了,晚饭还没吃。”
“我来炒几个菜,给你爹下酒。”说着,人往灶房里走。
你开心就好,反正李二牛今晚是喝不了酒了,不,他这辈子都喝不了酒了。
果然,跟方立安预料的一样,李二牛今晚没能醒来,他睡着睡着就发起了高热,李章氏急吼吼地让方立安去隔壁村请胡大夫。
胡大夫来了,诊断结果就是普通的发烧,因为怕晚上看诊的病人无处买药,胡大夫医者仁心地带了常用药来。
方立安拿去灶房煎,煎好了送过来,李章氏喂他喝下,守了整整一夜,鸡叫才睡。
李章氏本来还想让方立安和狗蛋一起守,出言道,这是他们亲爹,做儿女的得孝顺,守在床前侍疾。
方立安说,那就一人守半天,她白天,李章氏晚上,两人轮着来。狗蛋还小,不顶用,怕照顾不好李二牛。
李章氏这才放过他俩。
然而,李二牛断断续续烧了三天,不仅中间一次没醒,退烧后也没醒过来。
李章氏慌乱不已,因为胡大夫也诊断不出什么东西来,她只好问里正家借驴车,送李二牛去县城。
方立安出手,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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